程易山很难想象如果她不阻止那辆装载生化武器的货车,现今的犁西城镇又会变成怎样一幅惨剧,他知道赵海生的选择是对的,一直都是,他无法原谅的是自己。
程易山紧紧咬着牙关,被吹得半明半暗的烟蒂被一把握进手掌,人站在寒风里不知道扛了多久。
林毓把文件夹在腋下后挠挠头,她已经很久没洗头了,痒。对于程易山这种私自出院频繁上天台的病人,她十分头疼:“站在这儿你真好不了,听说前天你又擅自出院,怎么回事?”
程易山说:“拿几件衣服。”
林毓笑道:“谁家拿衣服偷跑那么多趟?没隔几天就出院拿衣服这借口别人信,我可不信。”她逐渐没笑了,因为她对赵海生所做的事感到震惊且敬佩,她靠着旁边断墙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甩出一根来咬在嘴里,“打火机给我。”
程易山抛给她。
林毓点火,慢慢吸了口,却愁容满面:“你觉得她还活着,所以这半个月一直跑出去找她。但是这件事就不能等你的伤全好了吗?”她眼睛有些红,就连捏着香烟的手都有些发软,静默很久,“我至少不想再失去你。”
对于林毓的说教,麦哲伦表示十分感谢,因为接下来的几天,程易山变得老实。直到十天后的庆祝会,他们暂时被允许出院溜街。
1999年1月10日夜晚六点,零下十二度,街道旁的雪未融化,南北的一条街,满是闹腾愉悦的喧闹声,广场中央搭着篝火,人们满脸笑容,手牵手地围圈,男女双搭,载歌载舞,麦哲伦他们几个正坐在酒馆外的露天场地,阿沙瞟着对面美女,好久之后才舍得转回眼:“他人呢?”
麦哲伦转回眼:“……那个混蛋,我要把他脑袋掏出来看看究竟犯了什么病整天瞎跑。”
阿沙额声:“你还是别这么大声喊比较好。”
程易山端着大杯啤酒坐在他们旁边,瞥眼麦哲伦。
麦哲伦就地认错:“我嘴贱。”
程易山喝了口啤酒,眼神淡淡望向不远处拥挤欢腾的人群,旁边的麦哲伦继续道歉:“我真错了,亲爱的中尉。”导致他被扯回了往昔初相识,当年赵海生咬牙切齿称呼他亲爱的。孩子们手持烟花,绚烂金光一阵儿地闪过他平静的眼,恍惚里好像是她,再那么眨眼,看见的却是其他人。
程易山喝光啤酒,其他桌的几个美女围过来坐着,他们聊了几句,阿沙笑得眼眯眯,麦哲伦倒是绅士不少,说自己已经有了妻子,于是美女将目标对准他,关切询问身体怎么样。
程易山本想回答,林毓从背后靠住他肩膀,眼神瞧着那位美人:“多谢,但我朋友的身体不用你关心。”
美女翻着白眼走了。
林毓坐到旁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啤酒后喝了两口:“你好歹说句话拒绝一下。”稍微打量着他,“穿这么少,你还真不怕冷。”
程易山问她:“今天不是有约吗?”
“和你们喝酒比较实在。”林毓笑着和他们两个碰杯。
麦哲伦说:“费诺至今没有消息,谁知道他以后会做什么黑勾当。艾伦贝尔理事这回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了,听说这次犁西军还被调走几批,换了新兵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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