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耳边响起:“都快逃!”
之前还相互敌对的学生们立刻慌乱地跑了起来,拿着枪的人毫不犹豫抛下了手中的武器只求跑的快一点,然而END RAVE部队从多个方向包抄,除了本身靠近铁壁出口的部分F组成员,其余人很快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几乎无处可逃。而在逃跑的人群中,供奉院亚里沙却并没有移动,而是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看着,直到她想念了无数次的身影自高处出现,又一次将她从窘境中拯救出来的英雄真实的降临了。
“你刚刚不是还一副很帅的样子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个也是吗?!”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追究那个了!”
集本来也在一边在废墟中逃跑,一边和鸫在通讯器里吵架,至少乘坐着他真正同伴们的车已经开出门外,现在只要关心他自己就够了,就在这个时候,集注意到了供奉院亚里沙的异状,心底莫名的感觉让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向着供奉院亚里沙望着的方向望去。
“……!!!”
鸫听到了集倒吸冷气的声音,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焦急的大声呼唤着他:“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不,没什么,你们快点先走吧。”
说完这句话,集抬手关掉了自己的通讯器,无论那一边的鸫怎么骂他都不会知道了。原本还打算回到家里找凯撒大帝和春夏治愈一下,现在这个目标也要换一个方向了。
在仍未关闭的铁壁外,阿尔戈恨恨地砸了一下车子,车上的其他人都沉默不语,然后,祈开口了:“我要回去找集。”
“祈酱?!”
“祈?!”
在几声惊叫后,祭小小的声音也在车子里响了起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无畏:“我和你一起去。”
在铁壁之内,东京塔倒塌的那条街道上,地面因为重击而碎裂起伏不平,之前战斗中失去控制的武装装甲也倒在原地,一副混乱的景象,而高中生们被白色的军队逼到了地面上某处,被团团围住。
因为没有再逃跑,所以集也被和其他人一起被困住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和亲卫队的人也离得远远地,中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裂缝一样。不像是其他人瑟缩而又恐惧,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死而复生的葬仪社首领,不过原本属于己方的首领现在站到了相反的立场上。
被集亲手杀死的涯穿着抗体的白服,站在横倒的东京铁塔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集,他原本金色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白色,披散着挡住了半侧的脸,随着风轻轻飘扬,偶尔露出一点被挡住的部分,集看到了熟悉的结晶体和红色的眼睛。
涯从变形的钢筋上跳了下来,明明是足以跌断常人骨头的高度他却如同跃下几层阶梯般轻巧,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了集的面前,铁灰色的眼睛一直也在回望着集。
集忍不住颤抖起来,还没等涯说什么就猛然伸手抓住了他。
“你这家伙……真的是恙神涯吗?”
熟悉的声音顺着风飘进耳朵,集听到了绫濑和鸫她们大叫着涯的名字,为什么明明逃出去了又要回来呢?他这么想着,却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死死盯着眼前大概是死而复生的人,头脑已经混乱地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我当时明明亲手把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联系葬仪社其他人呢?”
真是废话,身着白服,和抗体的人站在一起,虽然无法了解详细的理由,但是恙神涯这个人现在的立场万分明显——已经归于曾经殊死对抗的敌方。不过即使心底有声音清楚地这么诉说着,集还是忍不住不停地说着他已经清楚意识到的废话。
“绫濑因为你的事情保持哭哭啼啼那种难看的样子很久了,你真应该看看,简直可笑到家了啊。”
“还有你这是在做什么,终于明白当恐怖、分子没有前途,决定找一份可靠的工作了吗?”
集根本是想到什么就在说什么,有些事情他自己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余光中看到了熟悉的军用运输车,有人从上面跳下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还有人也在迷茫地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无暇去注意这些,集最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仍然一言不发的前葬仪社首领,质疑着他的身份:“你真的是恙神涯,还是抗体弄出来的复制人来干扰我们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在静默中听着集毫无方向的发问的涯开口,回应了不知是希冀还是抗拒的集:“……好久不见了,集。”
然后,有什么冰冷而又尖锐的东西戳进了集的左胸。
“……!!!”
疼痛是在几秒之后才感到的,下一刻针头那种冰冷地感觉迅速地蔓延到了集的全身,膨胀、痛苦、发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启病毒感染者发病时的痛苦,而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然后更可怕的东西将其压制,并毫不留情地折磨着集,寒冷让他产生了体内结冰的感觉,疼痛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还感受到了无法抵抗的饥饿感,周围所有的人好像都变成了美味的食物,闪着诱人的光点。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开抓着涯的手。
“我……有好多事……要问你……”
这是集拼劲全力说出来的话,之后他便难以抵抗痛苦倒在了地上,恍惚中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好像又听见了根本不可能听见的结冰的声音,虽然浑身都很冷但是寄宿着王之力量的右手很热,几秒之后,寒冷感便将那最后一点温度挤出去了,有谁在靠近自己,从远处跑来,闪着可爱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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