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婉这样想着,她接过虎天递来的竹筒,喝着里面清凉的泉水,心境仿佛也平稳了许多,她开口问道:“哥哥,白玲姐姐成为巫医后,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天?”
没想到虎婉会突然问到这个,虎天想到前几天做的那个梦。
虎天对虎婉这样贴心照顾,虎婉也打算将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她:“哥哥,你不用每天夜里都防备着我,我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犯病,至于我究竟怎么会这样,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只需要记得,月圆之夜不要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就好。”
虎天:“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你的变化吗?”
他斟酌着用词怕伤到虎婉的心,虎婉摇头:“好多年了,若是有能解决的办法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虎婉坦言:“其实好多事情我是不记得的,我的记忆零零碎碎很不完整,每次想起来都会头痛难挡,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想了,总之,你记住了,月圆之夜,一定要离我远远的,平日里我不会轻易发作,但一旦发作起来,我便会不再记得任何人,哪怕是我死去的哥哥站到我面前,我也是无法辨认他。”
虎天重重点头:“好,我记下了。”
这一夜,虎天睡得格外安宁,他在梦中再次见到了白玲。
白玲身边依然簇拥着许多兽人,她忙碌着为兽人医治伤病,甚至连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而虎天却没有像先前那样急躁,他转身默默的离去,独自前往森林中去,不多时虎天一身伤痛归来,他的伤比其她兽人都要重许多,族长看到这样的他很是心急,便命兽人让开一条道,让白玲先为他医治。
虎天躺在地上,白玲心疼的看着他。
“天哥,你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子?”
虎天苦笑:“不这样我怎么能见到你,玲儿,你还是我的玲儿吗?”
白玲点头:“当然,我永远都是你的玲儿。”
虎天摇头:“不,你的身份转变之后,你已经不再单纯的属于我一个人了,你看看,那么多的受人需要,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她们争抢。”
白玲双手捧着虎天,那张英俊却布满疤痕的脸庞,她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刚好滴在虎天的脸上,奇迹般虎天脸上的疤痕慢慢被抚平,重新恢复她曾经的英俊风采,一瞬间,虎天身上的伤也都好了起来,白玲脸上也终于绽开笑容。
“天哥,不要再伤害自己,你知道我会心疼的。”
虎天却摇头:“我只想多看你一会儿,让我和你多待在一起,只要能让我和你在一起待着,受多重的伤我都是不在乎的。”
就这样,明明是最亲密的两个恋人却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梦里虎天格外贪恋白玲给他的温暖,白玲也很依恋他的保护,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天亮,直到族长来敲门说有很多受伤的病人还在等着白玲医治,虎天这才被迫和白玲分开,很快他也从梦中醒来,这时天还没有亮,虎天坐起身,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阵感慨。
虎天心想,如果白玲成为巫医后,他们要面临聚少离多的日子,白玲整天忙碌,而他想见白玲一面还要像梦中那样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那么这样,他们在一起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不过虎天也知道,现在想这个未免有些太过杞人忧天,毕竟白玲还在昏睡中,她还等着自己回去救她,他想,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考验,看他能否有决心将白玲唤醒。
“哥哥,你醒了。”
虎婉不知何时已经走进虎天身边,她看着虎天微微皱起的眉头便想要伸手过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然而她又觉得这样的举动多有不适。
“哥哥,你在想白玲姐姐了吗?”
虎天点头看着她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先前不是问我玲儿成为巫医后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怎样,我总觉得玲儿成为巫医后她会离我很远很远。”
虎天坦言他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白玲就像是他生活中的一束光,总在他最低落,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虽然白玲不能像爹爹和娘亲那样补来猎物给他填饱肚子,也不能像爹爹那么强悍,在面对兽人的欺负时,站出来听挡在他面前保护她,然,只要白玲在他身边虎天的心便是踏实的。
他从小受过那么多苦遭过那么多罪,但在和白玲成为伴侣的那一刻,他觉得他所有的遭遇都是值得的,因为上天待他并不薄,至少赐给他一个温柔美丽的雌性,而且这个雌性心中只有他,他们是相爱的,便也是幸福的。
他天将自己从小的成长经历说给虎婉听:“你知道我小时候爹娘走的早,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妹妹还是一个智力不全的幼崽,她总是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你却不能对着她生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我一直以为家人可以帮助我,我把妹妹寄养在婶婶家里,却没想到婶婶背着,我对妹妹又打又骂,以至于妹妹虎珠的性格越来越差……”
这件事还得追溯到和叶淼淼家发生冲突的那次,当然,虎天没有给虎婉说的这么详细,他只是在心中又回忆了一遍,如果不是叶淼淼拆穿婶婶的真面目,他还不知道虎珠被婶婶利用了多少次,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虎珠在部落里有族长他们照料着,他也是比较安心的。
原来哥哥小时候过得这么不幸,虎婉往虎天身边又凑了凑,试探性的歪了歪头,见虎天没有反对后便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缓缓地阖上眸子,轻轻的说道。
“哥哥,正如你所说,一切一切都过去了,你拥有了白玲姐姐这样好的雌性,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幸福的。”
虎天只回答了两个字:“但愿。”
天亮之后,虎天将昨天剩下的一半猎物放在火架上烤着,虎婉则是站在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风轻轻吹过她的脸颊,仿佛亲人的拥抱,让她能够享受片刻的宁静。
吃过烤肉后,虎婉提出效仿昨天的做法,再去引诱一名流浪兽来给虎天练手,虎天却拒绝了她的建议:“我不想你再面对那样肮脏的兽人,他对你说的话太过难听,我不愿你因为我去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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