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兰溪竹的身子都板僵了,床榻上的人才大发慈悲地开口:“你退下吧。”
说是赏雪,其实什么也没做成,还给自己身上添了一处伤。
这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加剧了。
兰溪竹眼睫轻颤,轻轻垂下了头。
他想要在走前开口说些什么,于是随意捡了句话说:“陛下近日……待微臣很好。”
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人喜欢听自己说些什么,但是顺着他肯定是没错的。
方才兰溪竹没有答他,说不定他心里还想着呢。
怎么说齐珩今日也算是救了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齐珩……总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
兰溪竹愿意主动示好,这可和过去的他大相径庭,从前的兰溪竹可从来不会在齐珩面前服软。
齐珩的眉毛往上一挑,言语之中竟然还有些意外:“朕发现你从塞北回来后没那么犟嘴了。”
兰溪竹没有接他的话。
“好了,朕今日乏了,你回去吧。”
“微臣告退。”
兰溪竹抱拳低着头往后小步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房中顿时恢复了寂静,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龙涎香还在燃着,丝丝烟雾缭绕。
方才他的那句话让齐珩的面色转霁,眉眼之间的烦躁也散去了几分。
正当齐珩打算躺身午后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江德清神色慌张地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陛下!”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里的拂尘差点没拿稳。
方才有些困意的齐珩瞬间睁开眼,手指轻点太阳穴:“何事惊慌。”
毛毛躁躁的,不是江德清的行事风格。
“回禀陛下,右相大人求见,似有急事。”
方才子书珏的神色看着着实慌张,连带着江德清都一起紧张了起来。
这几日多事之秋,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大事,惹得陛下不快了。
“传。”
齐珩长吁一口气,有些勉强地坐起身来。
子书珏肩上的雪都没早开,发丝也有些凌乱,进来了之后先是行礼:“微臣御前失仪了,事急从权,不得不叨扰陛下。”
齐珩不喜欢子书珏同自己讲这些虚礼,二人在他还没继位的时候就相识了,双方知根知底的,交情极好,连这右相的位子都是他早就给子书珏算好的。
“说正事。”
子书珏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了齐珩,抿唇开口:“密云巡抚上了一道密折,说是他密云境内出事了……和北狄人有关。”
密云临近塞北,那里的人和北狄人的来往十分密切。
听到“密云”和“北狄”,齐珩微不可查地跳了跳眼皮子。
“继续说。”
子书珏深吸一口气,面部严肃:“塞北的一只商队落难了,在密云境内。一百八十余人仅剩两三个活口,塞北那边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非要让南衡给个说法。他们现在随时可能起兵,攻上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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