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归林抬起头,望着兰溪竹淡漠的眼神和并不在乎的样子,咬了咬牙道:“卑职遵命。”
兰溪竹对自己多狠,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虽然他的身形并不算强壮,但也是扛得住打的。
一百棍下去,后背的皮肉都跟衣裳模糊到了一起,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好不透彻。
整个刑罚司寂静无声,只能偶尔听到兰溪竹的闷哼声。
他低着头,紧紧握着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底下的人就算再心疼自家将军也拦不住他自己想受刑。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好了好了别打了,”一位参领赶忙上前接过了将军倒下来的身子,神色担忧,“赶紧去宣军医。”
兰溪竹躺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他泛白的手指扯住了那人的衣袖“淮敏,别告诉我家里。”他咳了咳,直接将嘴里憋了半天的血咳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看上去十分瘆人。“我大哥要担心的。”
他可不想让大哥觉得自己是在糟践身子来换取他的心软。
这是在执行公事,不掺着任何别的私心。
朱淮敏面色难看,“卑职遵命。”
若是将军有所顾忌,那何故还要折磨自己,明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他们将军的脾气真是跟牛一样倔,自己说过的话必须执行,要不然就害怕不能让底下的人折服,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命令。
“其实将军不必这般,底下的人知道将军的为人。”不需要这么受苦。
兰溪竹却摇了摇头,沾着血的发丝在风中摇晃着。
朱淮敏想要扶他起来,手绕到后面去,可是不知道该碰哪块地方,将军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将军还能自己走吗?还是让人给将军抬回营帐?”
朱淮敏轻声问道。
“我……”兰溪竹的嘴唇发白,想要站起身来,却没用上劲儿,重重地跪了下来。
这可吓坏了刑罚司的所有人。
原本端庄肃穆的场面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朱淮敏吓破了胆,“快快快,把将军抬回去,仔细着别再碰到伤口了。”临走还不忘踹了那个拿着军棍的年轻士兵,“下手没个把门的,谁你都敢这么打!”
那小孩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脸委屈。
深夜,兰溪竹幽幽转醒。
背后传来剧烈的痛让他暂时还不能动,他趴在床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这身子当真不中用,若是早两年他不会这么脆弱,那会儿十七八岁,皮还厚实得很。
前世在宫中养尊处优活了十年,差点忘了这滋味了。
还算痛快。
他强撑着支起头,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连看着自己的人都没有。
一道熟悉且含着怒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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