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几乎说是一路飞奔到慈心宫去的。
“奴婢参见皇上。”众宫人看到凤渊乘风而来,忙低头跪拜。
绣衣向凤渊拜了拜,轻手招呼了一屋子的宫人走了出去。只留苍月与凤渊在宫中。
苍月端坐于软榻上,似乎早知晓凤渊今日会来,面上没有丝毫惊讶。
“儿子给母后请安。”
苍月点点头,抬起手,指了指左侧的空榻,“皇儿,上来坐。”
凤渊听了话,跨步上前,坐下。
“母后,您为何要处死如嫔?”
他必须问出个所以然来。
苍月只是淡然地笑着,不疾不徐地吹拂着茶杯漂浮的茶叶,“皇儿来尝尝这新进贡的茶叶。”
凤渊垂眼,看着杯盏中起伏波动的紫色茶叶,动了动眼眸。
“母后,您为何要处死如嫔?”
苍月抿下一口茶,取过锦帕拭了拭唇角,端庄严肃。
出口反问,“为何不能处死如嫔?”
“您不认为董衿的出现,过于悬乎了么?在尚未查出些什么来,如何能打草惊蛇?”
苍月肩膀微颤,她手指抚摸着温热的杯身,凝神道,“这董衿的身后人,皇儿与哀家都认识。”
凤渊愣神。
“何人?”
苍月抬眼,“朝歌。”
“他是要闹的后宫不得安宁么?”这个臭小子,成家立业了还这么任性妄为。
“毕竟,他一直将婉儿看的重,婉儿的死在他心中烙下了抹不去的伤痕。如今,他羽翼丰满,自然,要开始着手调查婉儿之死。想来,董衿那丫头也是他寻了来,刻意折腾的。”
“苏简婉已经死了,他再查也只是在本就浑浊的水塘中多趟几遍罢了。”凤渊语气有些躁乱。
“这话,皇儿你得跟朝歌讲。如今,董衿已入宫,说明朝歌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你也知道,那孩子浑身一股子倔劲儿,不达目的不罢休。”苍月神色恬静,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再者说,杀死婉儿的,是她苏简吟。任凭朝歌多大能耐,也查不到我们头
上。”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正因为如此,苍月才能肆无忌惮地放手去做。
“母后,您不是素来最疼爱他的么?”为何,会出此下策?最后一句话,凤渊噎在心里,没有讲。
太后对凤朝歌的宠爱,有目共睹。也是因为太后一直力保朝歌,他才放任朝歌放浪形骸浑天度日到如今。
而今,居然不惜解开他的血痂也要证明的究竟是什么?
苍月只是淡笑,“宠爱只会让他跌落在万丈悬崖之中,哀家今后只会着力培养他。”培养他接管这西凤江山!
“皇儿,哀家命人去请了连玄道长来,在后宫设下祭坛,开坛做法,驱驱邪气。皇儿以为如何?”
凤渊看着苍月笃定的眼神,微微不快。
她已经命人去请了,再来讨他的准许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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