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而出,五人而归。他们穿过大草原,迎着朝阳而行,马车从成群的牛羊身边驶过,惊吓得它们四处狂奔。阿莲在马车中低声抽泣,第一次离开家乡,多多少少会被乡愁牵挂。即使那个女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即使那个弟弟只与她有一半的血缘。可是她依旧舍不得,幸福过后是别离,一这别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日落孤烟,长河雁鸣,雁生心中也多了一份思念。只是那些与她曾一起嬉戏的伙伴早已作古,寻不到足迹了吧?
多少思念聚成一首歌,多少牵挂凝成乡愁。秋曼的故乡她早已不知在何方,暗夜城中的那些生活,如今在她心中的最深渊。唯一令她牵挂的,是那三个生死相交的姐妹,如今却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同她一样思念着披此?
他们在一处小河边扎营,吃过晚饭,聊了东南西北,便相对而卧。
篝火燃尽最后的生命,化成一阵青烟,消失在夜幕中。满月圆,一处山顶之上,独立站着一只狼,仰天狼嚎。
雁生敏感地坐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
“雁生,怎么了?”秋曼睁着困意的双眼,喃喃地问道。
“主人,我听到了狼的声音。”雁生颤抖着身子,紧紧地挨着着秋曼。
秋曼喃喃道:“山峦叠嶂的地方,总会有一两只狼在月满的时候仰天狼嚎,那是他们在召集自己的同伴,不用害怕。”
“不是的,我感觉,感觉它们,它们在撕咬着、撕咬着我的脖子、翅膀、身子、腿……我……”雁生急促地喘息,胸脯上下不停地波动。
“别怕,有我在这儿,谁也伤害不了你!”秋曼的睡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将雁生紧紧地抱在怀中,给于她最大的勇气与温暖,“都过去了一千年,你怎么还是忘不了死前的恐惧?你现在是人,人是强大的,你要学会强大!”
雁生躲在秋曼的怀中,颤抖着身子。那一幕幕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办法忘记!
一千年前,雁生只是一只大雁,秋迁温暖之地,是它们一生的习惯。
无奈,它单落了,成了一只孤雁,要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
没了领雁,失去了方向,它疲惫地连站在树上的力气都没了。它就这样躺在地上,接受死神的降临。黑夜,如一张看不见的大嘴,时刻会把它吞噬!
几只狼突然而至,绿色的眼、白色的獠牙、血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望着地上的它。
它扑扇着翅膀,希望可以飞到空中,逃出升天。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嗷呜……两只狼突然跃起,用嘴咬住了它的翅膀,疼痛从全身散开。拼命的呼叫,却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敢靠近。
它在天空中,望着群狼撕咬着它原本痛小的身子,它能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
“它们来了!它们来了!”雁生大声尖叫着,睡在一旁的伯比、吉本还有阿莲都被她吵醒了。
“雁生!雁生!”秋曼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雁生的恐惧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怎么了?”伯比疑惑地问。
“三王子,快带主人走!狼来了!它们来了!”雁生挣脱秋曼的怀抱,瞪大了惊恐地双眼望着他们。
阿莲抓着吉本的衣裳小声地问:“她说的是不是真
的呀?那堆火怎么灭了?”
阿莲的话提醒了秋曼:“伯比,快把火点燃,有了火,狼就不敢靠近!”
“问题是没有柴了!”伯比无奈地说。
“要不,我去捡些柴过来吧!”吉本主动地说。
他去?要是遇到了一只狼还好,若是一群狼,他可能有命去,就没命回了!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阿莲怎么办?
“你还是不要去了,不就是几只狼嘛,咱们把它们杀了不就行了?”秋曼在孤岛上面独自一人杀了三匹狼,对于她来说,狼根本没什么可怕的!“雁生和阿莲去车上呆着,关紧门窗,不要出任何的声音。吉本、我、伯比,三人一人一方,守住马车,来一头狼,我们就杀一头狼!”
“秋曼,你也上车去吧,这儿有我和吉本就行了!”伯比不想秋曼受到任何伤害。
秋曼拒绝他的好意:“你们两人能够?得了吧!给我一把尖刀就可以了!”
全员戒备,不多时,真的有几匹狼朝他们这边奔来。距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两只眼睛在黑夜之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这些孽畜真的来了!你们小心!”秋曼的声音冷到极点,竟然有些发抖。
望着眼前的猎物,群狼眼中闪烁着喜欢的光芒,却又不敢随意靠近,它们在等着狼王的命令!
其中一头狼朝前走了一步,对着天空嚎叫。那群狼听到了命令,向他们逼近。
三人警戒……
其中一头狼朝秋曼袭来,前肢朝上,张大着嘴。秋曼眯着眼,瞧准了时机,朝旁边一闪,然后手中的尖刀一转,朝上直直地刺进狼的脖子上,速度拔刀,狼血四溅。狼血流到刀子上,然后流到她的手上,她用舌头舔了舔手上的狼血,热血澎湃。犹如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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