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的一脸死灰,她心里很清楚,杀人偿命,大不了自己把性命还给冬迎。可是她的女儿秦莹却是无辜的呀!想到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她心中已然没了任何希望。可是一想王后在这里,城主再大,也大不过王后吧?于是她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王后身上。
“王后娘娘,罪妇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罪妇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可是,可是我那无辜的女儿,求你们救救她吧!”她匍匐在地上,泪流痛哭。
“秦夫人,你现在也终于知道无辜二字了吗?想一想当年冬迎的娘亲,她肚中的孩子又何偿不是无辜的?冬迎又何偿不是无辜的?你们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却从未顾忌别人的感受,你说本宫会不会帮你了?”秋曼一脸肃穆。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一丝贪欲,她竟然视人命如蝼蚁,实是在太可恶了!
秦夫人听得真真切切,是自己害了秦莹啊!若不是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要是自己对冬迎好一点,或许王后还能帮她吧?想到这,她心中只有死的念头了:“既然王后娘娘不愿意帮罪妇,罪妇也不敢再奢望,希望王后赐罪妇一死。”
“死倒容易,可是活着的人该怎么办?”春盼就是看不得这样的人,只管着自己受不受得了,且不管别人的死活!
“罪妇已是罪孽深重,不配在世上活着。”秦夫人的眼中只有决然,了无希望。
冬迎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她代替秦冬迎在秦家白吃白喝这么久,现在帮她找到了杀死她娘亲的凶手,也可以告慰冬迎娘亲在天之灵了。她在秦府是认识秦莹的,秦莹并不像其他大小姐那般无理骄慢,反而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
想起她们曾在池边把茶言欢,想起她说过的,深宅内苑就是一个大的笼子,囚住了她们的人生,她多么渴望飞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这样一个弱女子,被强逼嫁给城主老头,而这件事虽然不是自己直接引起,也算得上间接吧,不管怎么样,她与秦莹也算得上知已吧,若是秦莹有难,而她不管的话,这算什么?
冬迎猛然抬起头,对秦夫人说:“我们会去救莹莹,但是你却要为自己的行为受到律法的制裁!”
秦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问:“你要去救莹莹?”
冬迎肯定地颔首道:“我与秦莹也算得上知已,若不是她,我想我早已死了好几次了吧!”
那三姨娘真不是什么好人,好几次想害死自己,幸好秦莹及时赶到,才没有让悲剧发生。于公于私,此事她不得不管。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秦夫人拼命地磕头,直到额头上磕出了血。
“来人,把秦夫人带过去,送到清庵寺,只准家人去看视,不准私自出寺。”有种方法比让她死更加难受,那就是让她活在这个世上,每天接受良心的惩罚!
听到自己不用死,秦夫人心中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她频频磕头道:“谢王后娘娘开恩,谢王后娘娘不杀之恩!”
“秦夫人,本宫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看在秦莹帮过冬迎的情份上。你可要好自为之,去了清庵寺,就多为冬迎娘亲念经超度,多为那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念往生经吧!”秋曼已经很大度了,她想秦夫人也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
正如她所料,秦夫人千恩万谢。
厅中只剩下她们四人与李珲,秋曼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冬迎投去赞赏的眼光:“我们现在要去城主府上讨人,如果李将军不方便,我们四人去就行了。”
李珲曾以为王后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想到她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却是有条有理,而且也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这个王后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点霍将军在死前就已经知明了,只是他心知自己如果还继续活着,必定没有好的结果,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手上,留给后人好的印象。
“王后娘娘,属下已经下定主意,以后无论王后娘娘在哪儿,属下都生死相随,为您效劳!”李珲艰定地说。
夏初在一旁偷偷地笑,然后小声地对春盼说:“瞧见了没?咱们的秋曼妹妹在这儿混得风生水起,以后咱们就跟着她混吧,准没错!”
“话现在是这样说,但是你没有发现吗?秋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伯比,如果哪一天伯比负了她,她该怎么办?”这是春盼最担心的事情。
夏初一脸阴霾,秋曼也算用心良苦了,她真的希望秋曼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扫掉脸上的阴霾,夏初说:“这个咱们就没有必要担心了,像秋曼这样的女子,在这个世上已经难找了,如果伯比负了她,那真是没有良心了,到时候,她不说,我们三个也定会把他碎尸万断!”
她与春盼离秋曼有些距离,声音也说得很小,秋曼自是没有听到。她刚听到李珲那样一说,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带上人,我们去城主府上贺喜!”
“贺喜?不是去要人吗?”冬迎问。她心里还是舍不得秦莹的!加上秦莹那么一个弱女子,胆子也不大,在诺大一个复杂的城主府中,她该如何生存下去呀?“傻丫头,贺喜是名义,不然我们怎么进到城主府中呀?进了府我们再分开行动!”秋曼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人。既然说了救秦莹,那她就不会反悔。
“吖,还是秋
曼姐聪明!”冬迎拉着秋曼的手道,“那我们快些去呀!”
“慢着。”秋曼倒不及于一时。
冬迎不解地问:“秋曼姐,还有什么事呀?要知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时候就要送入洞房了,秦莹就会有危险了!再救就难了!”
“你怎么知道秦莹会有危险?”秋曼倒不这样认为,既然城主下了礼聘娶亲,虽然不是大房太太,可是也算上名正言顺了,秦莹嫁过去,好歹也是个姨娘,城主老头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我,我不知道,是直觉!是直觉告诉我,秦莹会有危险!”冬迎焦急地说。
“行行行,我们马上就去,不过得先换身衣服!”秋曼对冬迎说,“你难道想让我们这样子出现在城主府?”
“这样有何不妥?”夏初也不明白秋曼为什么要她们换身衣裳。
秋曼淡然一笑:“冬迎曾说过,城主老头娶了许多房姨太太,一个男人到了中年或老年还这么需要女人,无非在个色字上。今天我们进秦府,为了是亮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城主那儿,我还没打算这么早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既然不想让她知道,我们就不能用女儿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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