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走了他。
当时的一时失神酿成了如今的一个大祸,陈非借着她的恻隐之心,准确的说是原白借着她的犹豫抓住了一瞬之机,带着残余的郑军逃了回去。
饶凛得知此事后十分郁闷,郁闷她怎么会如此意气用事,他所认识的疏影公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并不会在原则问题上犯这种低级错误。
秦鸽不语,自知理亏。
但谁又能理解她那时候的震惊呢?
从饶凛的口中她才得知原来那并不是什么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而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所谓的陈非,字原白,只是一个人的不同称呼罢了。
秦鸽心沉入了海底,思绪也如浪花翻腾,翻腾在了各种过往错过的辨别真相的瞬间:
原白,原从岭……
她以为自己偶然遇见的不过是个徐国的当地人,就像什么吴家村、刘家镇一样,是以姓氏为部落栖息在一起的组群,谁能想得到会这么歪打正着呢?
原白,原国……
谁人不知当今的云端大陆左右不过一十八国,除了几年前因为地震被全然倾覆、埋于地下的鲁国和被秦、黎、韩三国联合绞杀的江国不存在了之外,还有一十六个。
然后其中——焦国因为东极海的海水暴涨、导致海水吞噬了大半的领土;北方樊国因为牧人□□、野兽频出而人人自危,只能向南一直蜷缩着;梁、莱两国处于蓝古之境东边、却被疯狂繁衍的魑魅逼得必须东迁,此四国有国之不国或即将消失于世的可能性之外,有完整疆域的也就只剩下一十二个了。
其中有这么个国家东临项国,南依殷国国,左接萧国,北挨温国,算是一个中等面积的国叫原国。原国嘛,可能是以前有些原氏的贵族得封地于此,后来建国,再后没落,至于如今就泯然世人了,也就不再那么有名望了,故而鲜少被人注意到。
她原先揣测着,或许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来自别国的异乡人,可谁知这个异乡却非彼异乡,其余的那么多个国家里,他的国籍竟是自己最不愿承认的那一个?
饶凛也难得地对秦鸽发起了脾气。
过去不论是身份上的高低分明还是心理上的呵护思路,他都尽量地以她为尊,以自己为卑,这是本分,也是情分,但这次却很不一样——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动辄就可能影响两国此起彼伏的战局,甚至是百万人的性命,她作为一个主将,又怎么能这么感情用事呢?
“你知道你错失的这么一次错失良机将来要用多少杞人的性命来弥补吗?”
秦鸽低首,不敢视之。
他说的那么地在理,那么地振聋发聩,自己又怎么有勇气与之争论呢?
要是平日里他敢这么对自己大喊大叫的,自己早就一拳挥过去了,他能打得过自己也罢,打不过就得任由着自己把那些恶气给出完才行!也别说自己狠心,只能说是他没本事挡得住自己的攻击,还有他的身份低微,也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可如今不行啊!
她也只能任由着自己被他批评了。
饶凛无奈,但见眼前是个女人,她颦蹙挑动,脆弱惭羞,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的又怎么舍得一直骂她呢:“听说那陈非在出征前曾经立下了军令状,此泗水一战如果败了,就会提着首级,上献给朝廷……”
“什么?”秦鸽心不在焉的状态终于破了,此时只有无比清醒的头脑和惊悸不安的表情。
饶凛也愕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
饶凛皱着压死骆驼的犷眉:“没错,我刚听到时也是你这个表情,一点都不相信,但更多的却是开心。你我皆知那郑国年轻一辈除了这陈非外都是纸老虎,上不了战场的。这一场杞国胜了,郑国大败,若是陈非真能够践行其所言英勇就义,那对我们杞国来说岂不是个天大的好事吗?”
“不可以……不可以……”秦鸽的声音非常微小,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
“什么?”饶凛皱起了眉,“公主你……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哦?我……没有……我只是……只是……”秦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只好不自然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明明是个能打的对手,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那这场战争,也未免赢得太过容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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