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说,打我妈妈就会心疼我的,她没骗我……”江西西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声说:“不疼的。”
“可是妈妈别不要我,妈妈不要我,我这里好疼……”江西西边说,边捂住心口。沈念抱着她,江西西的情绪也越来越平稳,心率渐渐地恢复。江西西睡着了,林砚和沈念一起出门。江赫承一行人想看江西西,林砚拒绝了,低声说:“她需要静养,你们人太多了,要看可以,只能去一个。”
江赫凝举起手,“我去。”
甚至没给江赫承时间反应,江赫凝就朝病房的方向追了过去。林晴晴看着江赫凝的方向,说:“大小姐怎么这样,她见西西的次数那么多,为什么不能让你去看看呢?”
苏筱低着头,有些失落:“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可是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她现在不喜欢,还不是这个罪魁祸首给她灌了迷魂汤吗?”
林晴晴瞪了沈念一眼。林砚看向林晴晴,“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三年前你就不该救她,你看她现在把人祸害的,小叔!”
沈念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晴晴和林砚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嘴巴干净点,再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会让大哥大嫂好好地管教你!”
警察还在外面等着,看见沈念就上前一步,想要把人带走。林砚拉住她的手臂,挡在了她的前面。“林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江先生,你这样只会把你们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僵。”
林砚看着江赫承,说:“如果念念真的那么憎恨西西,三年前就不会提出分开住。”
“三年时间,如果住在一起,念念有的是方法让一个口不能言又体弱多病的孩子意外死亡。”
林砚盯着江赫承,“江先生应该知道,念念没那么蠢,会在西西住进水湾林榭不到一周的时间就雇佣人虐打她。”
“要不这样,我们先回警局,审讯一下李月,等下一步的结果。”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江西西度过了危险期,江赫承的理智又回来了。无论如何,江家丢不起江太太虐待孩子的人。最重要的是……江赫承看向林砚:“西西今天可以移植骨髓吗?”
“用了镇定剂,身体数据可能会有差错,建议今天不要手术。”
沈念一直沉默,她知道江赫承问林砚这句话的意思。他不等她签协议了,想要强制性让她给江西西捐赠骨髓。可是这一刻,她有太多的负面情绪积蓄消化。“还有事吗?我可以走了吗?”
沈念问。不管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沈念,可是江西西的伤显然是冲着沈念来的。江赫承目光依旧阴沉,半个字都没有说。“江宿,好好跟着太太。”
这是……怕她跑了?沈念懒得和他说那么多,先一步离开了医院。江宿跟着她,还开来了车。沈念平静的拉开了后车门,江宿问:“太太,回水湾林榭吗?”
“去一趟墓园。”
沈念在墓园,给三年前的那个孩子买了一块地。江宿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江宿的任务是看着她,并不局限她的人身自由。墓园附近有一个花店,可是她没进去,反而在一个小摊边儿买了香和黄纸。买这些类似迷信东西的老人家还认识她,“又来了?”
“嗯。”
把东西给她拿好,沈念坐在路边,一点一点地叠起来,手里的黄纸变成了金元宝之后,沈念一个人进了墓园。江宿在墓园外面抽烟。老人家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江宿烟抽完了,去墓园里找沈念。沈念蹲在一个立了空墓碑前,上面没有文字,也没有墓碑。她手里的东西却烧在了旁边的墓前。……江赫承在水湾林榭等到天黑。江宿和沈念才回来,她看上去四肢有些僵硬。穿得单薄,大概是冻的。江赫承再次递上骨髓捐赠书,说:“沈念,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份协议你签不签?”
他眉目略沉,布满风雪。“李月是你妈送过来的人,如果我非要追究责任,那么你妈就要去坐牢。”
沈念抬头看他,“江赫承,我妈也是苏筱的妈妈。”
“现在跟我谈亲情?送李月过来时考虑过吗?没有西西做维系,我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江赫承并不是在说笑,他也很少说笑。深邃狭长的眼眸里都是认真,认真到让沈念觉得害怕。她太冷了,也不想和江赫承在这里僵持,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笔,在骨髓捐赠书上签了字。同样的,协议上也落了款。沈念丢下笔,大步上了楼。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沈念摸出来充上电,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打开手机,林姜的电话就进来了。沈念接通,林姜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念念,你怎么一下午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下午手机没电了。”
林姜平复了一下情绪,说:“现在网上乱成团了。”
“今天西西的生日宴没办成功,记者顺藤摸瓜查到了西西进了医院的消息,然后在医院门口拍到了你和警察站在警车边儿的照片。林晴晴那个女人在网上棱模两可地讽刺你虐待江西西。”
“你下午去哪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沈念顿了顿,低声说:“我去了墓园。”
这个时候,节不节的,基本上没什么人去墓园,就算是有大概也伤心过度,不会发现她。林姜哽住,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大群人念叨的人竟然会在墓园里。可是很快林姜又反应过来,沈念没有隐瞒她三年前的事情。她去墓园,大概又失落了好久。“念念,公关部在商量公关对策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吗?”
挂了电话。沈念没有任何心情去看网上的谩骂,她锁了手机,掀开被褥钻了进去。几乎刚躺下,就听到楼下驱车的声音。应该是江赫承,毕竟江西西还在医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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