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s方二有结婚那天方晴没去看,不过方二有新媳妇却过来拜见大伯哥和嫂子,还给方晴带来了喜糖。方晴才知道她这位新婶婶叫小菊,比方二有大了三岁。小菊长相普通,又黑又壮,可人很热情,逢人就笑着说话,屋前屋后收拾得干净,连地里面的活也干得利落,倒是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错来。而且小菊和方二有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老太婆对这个儿媳妇也越发满意,渐渐也安分了下来。时间过得飞快。方晴不用考功名,学习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所以在十岁时就不再去私塾,村里很多孩子也都跟他差不多。私塾里面的孩子一批又一批,最后坚持下来的也只有赵世安。在他年龄被允许参加县试就报了名。赵世安十三岁迎来了变声期,因为不想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全家为了让他安心参加县试,任何事情都不来打扰他。赵世安本来没想走上一世的仕途路,可方晴和方大牛他们眼中的期翼太高。参加县试这几天天公作美,一直都是好天气。他表现得很淡定。怎么上一世他也是高中状元,年纪轻轻就入主内阁,县试这样简单的东西还难不住他。所以当成绩出来,他不出意料地夺得了县案首。本来平淡的心情,可在看到方晴欣喜的表情时,他竟然也笑了。突然间觉得这样做还是值得的。他顺利进了县学,可吃穿都在这里,他要几天才能跟方晴见一次面。跟方晴分开,他还不如不读这个书。不过这也只是他一时的冲动。方晴希望他考取功名的,他必须如了方晴的愿。之后一年,在他十五岁时参加了院试,又轻而易举地夺了案首。他有了去府学读书的机会,可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在县学读书他十日能回家两天,可若是去府学,他将会一个月都看不到方晴。这几年方晴一直都在发展着她的种子生意,如今“晴天”品牌的种子已经得到了广大农民的认可,如今方晴扩大了种植范围,周围几个村都有方晴租赁的农田,光是雇佣来专门帮忙种地的都有百十号人。方晴一直在系统里面学习关于农业方面的知识,去年刚刚培育出来新的杂交玉米种子。冬去春来。赵世安十六岁了,而方晴也已经长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方晴最近忙着推广新品种子。这天方晴去隔壁镇上的“晴天”种子销售点,去的时候天还好,回来时候就下起了雨。乡村之间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开春之后一直在下雨,马车刚走到张家村就陷进了泥坑里面,马车都翻了。方晴正看着账本,突然而来的意外让她人跟马车一同翻倒。“豆芽,你没事吧。”
车夫赶忙打开询问方晴的情况。方晴捂着脑袋从车厢里面爬出来,车夫把伞举到她头顶。以前的小豆芽一个,如今出落成落落大方的姑娘,跟村里的女孩不一样,那气度跟城里大家出来的小姐一样。车夫都不好意思多看方晴。“我没事。”
两人把马给牵起来,可马车沉重,两人弄不起来。眼看天都要黑下来了,在外面不安全,方晴跟车夫说:“只能去张家村喊人来帮忙了。”
“我去喊人,你进车厢里面躲躲雨。”
“没事,你快去吧,注意脚下。”
看着车夫走远方晴才收回视线。这雨没有停下来趋势。方晴看着泥泞的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去年夏天她跟一群工人去试验田查看,回来的时候连人带马翻进了河沟里面,她伤了腿,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地。她时不时看向张家村的方向。今天是她哥回家的日子,因为去年的意外,她哥明令禁止她雨天不准出门。这次回去,指不定有多生气呢。雨越下越大,方晴害怕车厢里面的账本受潮,又爬进了马车把账本拿出来放到了怀里。一同拿出来的还有一盒点心,是她从隔壁县城买给看她哥吃的。她刚从马车钻出来,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豆芽!”
方晴回头就瞧见穿着蓑衣的张大奎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张大爷。”
这几年他们两家都密切往来着,张大奎也致力帮助她推广粮食种子。周宁喜欢张大奎,大家聚在一起时,明里暗里都说过这事,可张大奎都没答应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他一个莽汉,哪里配得上县城大小姐。这种话可把周宁气得不轻,可这周宁也没放弃的意思,反倒隔几天就往张家村跑一趟。“你没事吧。”
“没事。”
张大奎废话不多说,招呼着人帮她把马车从泥坑里面拉了出来。“麻烦大家了,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天没时间了,改天请大家喝酒啊。”
一群人说说笑笑跟方晴说客气了。在往几年前大家还都吃不饱饭,这几年家家户户都盖上了新房子,吃得饱穿得暖,这多亏了豆芽。如果不是她的粮食种子,他们哪有这样的生活啊。“天黑了路不好走,我送你一段路。”
说着张大奎拿过了缰绳,他亲自来驾马车。方晴也没跟他客气,等到路好走的路段,方晴赶忙让他回去,还把雨伞递给了他。看着张大奎消失在雨幕里,方晴才让车夫继续赶路。等到了方家村天已经彻底黑了。马车走过村口小石桥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
“是世安。”
马夫回答。方晴惊喜,赶忙掀开马车帘子,果然在村口的老树底下看到了赵世安。颀长身型把一身普通的长袍穿得格外好看,他举着伞,手中还提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暗,可在他看过时,方晴还是准确地对上了他黑沉的双眼。他抬脚往这边走来,方晴注意到他视线在车厢的泥上停了片刻。“哥……”方晴莫名有几分心虚,这声音也掩盖在了大雨中。他上了马车,把马车帘子拉了下来。“不嫌淋吗?”
赵世安嗓音低沉,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方晴吐了吐舌头。“哥,你在等我啊?”
“我在等鬼。”
“嘿嘿,我就知道哥是在等我,你不知道,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马车翻了,我磕到了脑袋,起了好大一个包,不信你看。”
说着她把脑袋往赵世安面前送。赵世安看了一眼就推开了,根本就没包。“不是活该吗,说了不让你雨天出门,就是不听话。”
“出门时好好的啊,我也不知道回来会下雨。”
方晴幽怨看着他,不悦说:“哥你现在都不疼我了。”
赵世安无奈看着她。“你要真受伤,肯定想方设法地瞒着,越是喊疼,越是装的,我还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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