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终于睡醒了,她微微动了动脑袋就听到雪儿的声音。
“娘子醒得真是时候,正是该用些点心喝药的时候了。”
苏苏又闭上眼,有些不想醒了。
“就是娘子不醒也该唤您了,喝了药换身衣服,开封府衙也该来人了。”
雪儿笑着扶不情愿的娘子起来梳洗。
等苏苏含着蜜饯在前厅见到周女官带进来的判官时,只觉得对方一身官服,是个严肃的中年人。
霜儿给判官上了茶,却连水也没给苏苏上。
在判官和苏苏诧异的眼神中,霜儿恭敬垂头解释的模样已经有些像周女官了。
“娘子刚用了御医开的药,不宜喝茶。”
刚被女官叮嘱过的判官觉得自己今天还真是亲自来对了,这先是圣人女官提醒,又是上茶侍女提起御医的,不是他亲自过来,手下的推官年轻禁不住事,说不定连问话都开不了口了。
“柳娘子,既然你身体不适,那老夫就尽快把该问的问完,尽可能的不耽误你时间,你意下如何?”
“自然依判官所言。”
苏苏能怎么办,她还能不答应不成。
“那么请问,柳娘子是如何得知安平侯府意图叛乱的呢?”
刚才介绍自己姓王的判官问得还算客气却也直接,而且盯着苏苏的眼神锐利,仿佛要刨开她的外在看到她的心是红是黑。
这个问题苏苏准备过,却也没太快回答,她似乎犹豫的看了看四周,确定除了王判官只有周女官和霜儿远远守在开着门的厅外。
“此事连圣人都未询问过我,想来也没有人知道,也难怪判官好奇了。”
苏苏叹了口气。
“此事还要从这桩婚事定下前说起,当时家中议亲的姐妹不少,妾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被族长安排嫁给一个不曾被父兄提起过的侯府庶子,便怏怏不乐,不愿点头。不想哪怕如此,婚事还是在族长的安排下定得格外快,且婚期也很紧,父兄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对妾各种劝慰,只是妾依然不乐,于是父兄几次请托,想让妾在婚前见见未来夫婿,好让妾安心。只是对方似乎格外忙碌,直到婚礼前不久才抽出空来,妾该在佛寺与他见一面然后说上几句话的,但妾已经知道婚事无可更改,心情郁郁,所以只是远远看到人就避开了,就是那时隔着罗帏布幔听到侯府小厮与护卫的对话,由此得知。”
王判官摸摸胡子,追问:“他们说了什么?”
“其实他们距离妾有些远且言语并不大声,所以妾能听到的有些断断续续,无非是小厮羡慕护卫身强体健有立功的机会,没想到官家圣人真的愿意到侯府观礼,他们用这个消息邀请了多少权贵,公子不愿意见妾这一面,还觉得妾真幸运,能嫁给他们公子,以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类的寻常对话,也是在回家后妾才想明白他们的意思,并开始自我怀疑,自我否认,不希望妾听到的是真的且为此惶惶不可终日,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妾不过是闺阁女子,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出自妾之口就是亲人也不会相信的,只能以妾不愿为由苦求父兄,未果后一度想过妾死了是否能阻止侯府叛乱,后来妾想明白了,妾是谁无足轻重,他们只是需要那天有一个新娘就够了。”
苏苏有编的成分,但说的又何尝不是柳苏真实的心境呢,她的眼泪不必伪装已潸然而下。
“妾怯懦无力,智慧不足,好在官家与圣人慈心仁德,方力挽狂澜。”
王判官看出苏苏言辞里的真实情绪,已经对她没有怀疑了,因此已知情况他决定不问了,再确定一些细节就可以告辞了。
“柳娘子你在拜堂前倒下,是否是因为当时心疾发作?”
“妾在花轿中已感觉胸口不适,只强忍着,待到堂前,侍女松开搀扶的手时提醒妾马上就是拜堂了,且官家圣人也在观礼,她是提醒妾专心,却让妾决定放手一搏,所以放任自己虚弱倒下。之后的事情,您应该知道了。”
苏苏的眼睛开始有些睁不开了,她又困了。
“多谢柳娘子为老夫解惑,还请移步回去休息吧,今日是老夫打扰了。”
王判官雷厉风行的走了,还是周女官送他出去。
霜儿进厅就看到差点坐着睡着的自家娘子,雪儿见人离开就知道这边谈话结束了,立刻跑回来守着娘子,也正好看到娘子打瞌睡差点磕在桌子上。
两人搀扶着苏苏回去休息,只觉得明天御医来了还是要问问这药是治病的还是蒙汗药,怎么能让娘子如此嗜睡。
苏苏对这天的记忆就是三顿苦药汤和见了王判官,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她惊了,端着又一碗“蒙汗药”开始迟疑。
“昨天一天我都睡过去了,今天又这样怎么办?”
雪儿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娘子,你本来就该好好养病呀,睡觉恢复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今天下晌御医就会过来了,到时候就会改方子的,您最多也就再睡半天。”
苏苏也觉得有道理,药物加睡眠确实让胸口没再不舒服了,她喝完药乖乖躺回去,睡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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