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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安静睡觉时,隔一会儿,我就会轻轻去摸爸爸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热的,觉得不准,就会用自己的脸蛋贴在爸爸的额头上,感觉一下是不是真的是热的,爸爸的胳膊轻轻一动,我的心就放下了,谢天谢地,我的爸爸还活着,可是面临爸爸的苦难又来了。可恶的病魔又会耍一轮新的花招在爸爸的身上千刀万剐,独霸横行,把虚弱的爸爸折磨的死去活来。可爸爸为什么不愿意妈妈在跟前呢?我想不通,妈妈伺候人的水平要比我高许多,唯一的答案是爸爸欠妈妈的多了,他不想累倒妈妈,也许他认为妈妈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去做,比在他身边更重要,还是爸爸在妈妈面前更多的是不自在呢?

。。。

 ;。。。 ; ;    我清楚地记得,应该是月明星稀的晚上吧,下晚自习回来,厂里看大门的董大爷坐在沙发上,右手夹着烟对着烟灰缸弹烟,脸上阴沉。董大爷和妈妈有点老亲,董大爷名字叫董卫国,年轻时当过兵,是转业到县上的,先是在化肥厂,后来又调到了印刷厂,当兵时腿受过受过伤,在哪里都是看门,他的家小都在农村,因为是看门,再加上腿脚不方便,董大爷很少回去。妈妈整个厂就认识董大爷。过年时,妈妈会去给董大爷送一点东西,看看这个老乡。但董大爷从来没有到过我们的家,妈低垂着头,小声呜咽,董大爷看我回来,说,不早了,我走了。董大爷起身走了。妈妈跟在后边,一起下楼,看样爸爸是找董大爷来当说客的,我暗暗思到,老爸,你不够意思了,真的想离婚,过幸福美好的生活,好赖等到我高考结束也行呀,也不怕影响我的习成绩,找了这么一个老头,晚上到家了,你女儿还高考不高考了,考不上可不怪我不给力,你的行为影响我了,我考不上也不复读了,上个自费的大,反正我不在家里了,我得到外面去。我的思绪联翩,躺在床上准备合一会儿眼再习,结果睡着了,至于妈妈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我就没印象了。

董大爷走后,妈妈整天一副丢魂失魄,精神恍惚的样,好几次做饭都忘了放盐,眼圈也是红肿着,可能是爸爸真的给妈妈提出离婚了,我心里思量到。离就离吧,也该结束了,两个人已经多少年同床异梦了。没必要在一个树上吊死了。我的心情反而好起来,也许新的生活马上开始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打击比离婚更可怕。四十七岁的爸爸得了肝癌,病得不轻。董大爷是听厂里的人小声议论,来劝慰妈妈的,没想到妈妈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爸爸和秋香姨到北京大医院检查去了。有一天吃饭时,我抱怨妈妈没有放盐时,妈妈突然抱着脸大声哭泣起来,小云,我们将来怎么办呀?到时不放盐的菜也快没了。

半个月后,爸爸回到了县医院,爸爸是真的生病了,短短两个月不见,我亲爱的爸爸再不是白净的脸皮,明亮的浓眉大眼睛,眼睛满含着露水英俊潇洒,质彬彬的爸爸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的爸爸,整个脸上覆盖了一层烟熏火燎的青灰,脸很消瘦,脸皮几乎成了秋天没有长熟的青皮柿,柿光滑明亮,处处洋溢着光泽,可爸爸的脸上全部成了一道一道的皱褶,秋天干枯飘零的黄叶,眼窝也像是被人深深地雕了两个深洞,深深的洞,眼睛全部塌陷进去了,黑黑的眸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壳,壳里的眼睛像是剖鱼肚时白的灰的一些杂质,污浊混乱,无神,隐隐一丝光线闪亮着,通过那丝连线,我才真的知道那就是我走精神抖擞,英俊沉稳的爸爸。我的泪夺眶而出,

“爸爸,爸爸。”我大声地哭了,不争气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是河水,滴滴答答地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所有的人应该都是这样,很多人的泪流不出来,没有到伤心的时候。我的哭声像是传染剂,病房里的人都忍不住抡起胳膊擦拭眼泪。

一位阿姨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出去了。楼道里,我继续大声哭泣着,爸爸,爸爸,这不是我的爸爸,这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我大声的哭着。阿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我劝住了,我虽然还在呜咽,不像刚才那样伤心了,阿姨递给我一块卫生纸,“小云,不能再哭了。你爸爸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他最牵挂的就是你,你一哭,他听了心里会更不好受,加重他的病情,你爸爸好好用药,没准过几天就好了,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得鼓励病人,病人身体很不舒服,他还坚强地配合治疗,你一哭,他真的认为自己快不行了。”

阿姨说,“我和你爸爸是同事,你爸爸生病好长时间了,原打算想瞒着你,害怕影响你考大,可我们看他一直偷看你的照片,眼睛一直含着泪水,才把你叫来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可不能这样了,你的家庭你也知道,不好说的事,你爸爸现在很不容易。每个病人靠的就是信念,这个家就靠你周旋了。尽量克制住自己,让你爸爸多活几天吧,他多活几天,你就多有几天福气,听你爸爸的话,别让他伤心。”我再回到病房时,看到爸爸的肚鼓鼓的像是皮球灌满了水,气流一鼓一鼓压着爸爸的胸脯,爸爸的脸憋得黄紫,乌青,长着大嘴,喘着气,爸爸的手也过早进入了冬天,干枯,萎缩,青筋裸露,一道一道的像是蚯蚓。洁白透明的液体无可奈何一滴一滴往下流着,我叫了声;爸爸;爸爸疲惫地唔了一声,再也没有言语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好像看见爸爸嘴角蠕动,“回去吧。好好习,别来医院了。”

我回去了,妈妈,姑姑,舅舅,他们轮流在医院伺候。我到校了,脑袋像是木头,什么都不去想又什么都想,课堂上,我瞪着大眼看着老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着,一黑板一黑板上全部是字,就是不知道老师说着什么,黑板上写着什么,我使劲擦擦眼睛,一片空白,再擦擦眼睛,是字,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了。晚上回到家里,拿出书来,眼睛看着书,脑海里全部是爸爸的样,过去的样,现在的样,在医院的样。将来会是什么样呢?也许有一天,真的就一动不动了。我抱住脑袋不敢再想了,我需要爸爸,我不能没有爸爸。我才发现,爸爸在我的生活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可爸爸的样又使我不能不去想,我感觉自己成了木头人。脑袋里经常是一片空白。更多的是和爸爸在一起的日,爸爸和妈妈生气,我搂住爸爸的腿,哇哇哭得样又一次像是过电影闪现在眼前。也许,医生给爸爸用了好药,爸爸就会好了,我有时候胡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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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听爸爸的语气,看来迟早是会离婚的,离婚就离婚吧。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谁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得赶快复习,争取考上大,就是自费大,我也得上。我拿起课本,坐在床边的桌旁边开始翻阅英语课本,背几个单词也行,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爸爸和妈妈离婚后,我选择跟谁呢?我的脑又胡思乱想起来,跟爸爸吧,爸爸有钱,跟妈妈吧,妈妈又没钱,还是跟妈妈吧,给爸爸要生活费。

听奶奶说,爸爸娶妈妈时,爸爸不乐意,爸爸嫌妈妈长得粗壮,个比爸爸还有点猛,没有女人味,再就是妈妈小毕业就在地里干活,挑水做饭,风里来雨里去,脸皮特别黑,还有几个麻,用爸爸的话说,典型的一个杨排风,烧火做饭的丫头,爸爸高中毕业,本来是要考大的,突然得了肝炎,奶奶个姑娘,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她认为爸爸是念书劳神才得了病的,所以死活不让爸爸再上了,让爸爸回到农村,爸爸在家里,奶奶是什么活也不让爸爸干,每天是鸡蛋,白面饼,疙瘩汤,那会儿农村都还吃粗粮,一家人的细粮让爸爸一个人吃了,不出半年,爸爸养的是白白胖胖,奶奶开始给爸爸张罗娶媳妇,这时候,本村的姥爷找上门来了,他想把二姑娘也就是妈妈嫁给我爸爸,姥爷当时在村里是支书,姥爷是用农村战略的眼光选择女婿的,从多方面考虑,爸爸是合适人选,一、爸爸有化,是高中生。二、爸爸长得不高,但质彬彬,稳气。、爷爷和奶奶在村里都很老实,人好。家里条件虽然一般,但是从来没有和人发生过口舌,这在农村是很了不起的。姥爷在村里当干部脾气暴躁,很有魄力,对老实人还是很尊重的。姥爷对二姑娘有愧疚,自己经常在村里干事,顾不上家里的事,姥姥又是身体不好,整天是有气无力,哼哼哈哈,有名的药罐,家里需要人手,姥爷原打算让大姑娘不上,干家务的,大姨不干,非要读书,老大不行,只好让老二了,所以妈妈小毕业就在家里伺候姥姥。

干家里家外的活,喂猪养鸡,洗衣做饭,扫地叠被,一大滩事都给了妈妈,妈妈底下还有两个弟弟,所以说,妈妈在娘家是立了汗马功劳的,姥爷还要靠结婚后帮着持家,妈妈的婆家最好在本村,婆家人本分些,照顾娘家,少说闲话。综合种种考虑,姥爷相中了爸爸这个毛脚女婿,姥爷征求妈妈的意见,妈妈自己读书少,对化人特别崇拜,尤其是爸爸长得就是典型的化人,白面书生。自然同意。姥爷托中间人去给妈妈提亲,中间人是村里的副支书,夸起姥爷一家自然是不遗余力,描述的天花乱坠,二姑娘吃苦耐劳,聪明懂事,当然也要夸奶奶和爷爷一大篇,你们教育有方,儿长得质彬彬,化又高,两家人是门当户对。中间人走后,奶奶特别激动,搓着在院里两只手来回转圈,奶奶除了不喜欢妈妈脸上的麻外,也就是几个小点点,又不能当饭吃,剩下的都喜欢,妈妈在村里勤劳能干是有目共睹的。从小做事利落,把家收拾地井井有条,脾气温和,别人有事也好求,没有架。奶奶曾经想到过提亲,可人家是支书的女儿,奶奶只是想了想,现在,对方找人提亲,这门婚事是板上钉钉了,爸爸从地里回来后,奶奶给爸爸说起中间人提亲的事,没想到爸爸的两句话给奶奶浇了一盆冷水,从头上到脚尖,凉顶顶的。桑家的二姑娘,个不低,麻不少,烧火做饭杨排风,村姑,我和她不是一人。奶奶可真有些措手不及了,奶奶以为爸爸会有点不同意,没有想到是非常不同意,奶奶开始唉声叹气,不知怎么办才好,回绝吧,确实是一门好亲事,不回绝吧,儿不乐意,儿要的什么,奶奶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妈妈这一类型的。奶奶和爸爸谈了几次,桑姑娘能干懂事,大人又好,爸爸是充耳不闻。奶奶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中间人,说爸爸觉得不愿意,等等再说。姥爷就是姥爷,直接对着中间人说,什么等等,不就是觉得二姑娘长得不秀气。你不用去了。我去,姥爷直接到家里找爸爸来了,姥爷倒是开门见山。

我这个人是粗人,不会说假话,大话,我觉得你娶了俺淑娟合适,淑娟人是长得没别人秀气,但特别懂事,这事你妈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这么思量,你娶了淑娟,咱就是一家人,村里有个招工还是其他,我就是想照顾你也就有理由,最不济吧,你在大队当个会计,不比整日到地里出汗强,公分也不少挣,我想让她在本村找婆家,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家里那一大摊也确实离不开淑娟,你也算是明白人,仔细琢磨琢磨。愿意了给中间人一个信,不愿意你就别吭声了,这些话就当没说,咱还是乡里乡亲,我不埋怨你,也不会给你小鞋穿,但是话说回来,大侄,我很看重你。临走时,姥爷在爸爸的肩膀上拍了拍,许是姥爷的一拍把爸爸拍醒了,还是在地里的活把爸爸累醒了,爸爸同意了这门婚事,在和妈妈后来的交往中,爸爸发现妈妈虽然不善言语,确实是很能干,结婚第二年,正好县里有招工的指标,姥爷推荐了爸爸,爸爸到县里印刷厂上班了,妈妈确实很能干,妈妈结婚第二年,爷爷得了半身不遂,妈妈整日换洗伺候,比亲姑娘都仔细,妈妈长得结实,爷爷如果解手,奶奶扶不起来,妈妈能够扶起来,还能架着爷爷走几步,到爷爷最后的一年里,爷爷几乎一点都离不开妈妈,一会儿翻身,一会儿要解手,一会儿又要坐起来,妈妈是从来不大哈哈,爷爷说怎样就怎样,姥爷去看爷爷时,爷爷是满含泪水,非要在床上给姥爷磕头,感谢姥爷给了他一个好媳妇。爷爷去世后,奶奶身体又不好,妈妈依然是没有一句闲话,照顾着奶奶,有了好吃的,都是先让奶奶吃,爸爸上班了,有了我们姐妹,奶奶身体又不好,妈妈是忙里忙外,有时候还要到姥姥家,干一些活,奶奶那会儿经常和我和姐姐说,娶你妈妈那会儿,你爸爸不愿意,多亏你姥爷做事干练,把事办成了,你妈妈确实是个好人呀,比你那个姑姑和爸爸都强,你个姑姑天天是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登娘家家门了,你爸爸是天天忙工作,就你妈妈不忙,种着五亩地,伺候着个老人,带领着两个小孩,咱们都得听你妈妈的话。爸爸有时候也回来,主要是农忙时。小时候,妈妈早上是什么时候地里的,我不知道,晚上,我和奶奶都吃完饭了,妈妈还没回来,奶奶这会儿就会唠叨,好骡好马都有歇歇的时候,这么晚了,都不回来,如果将来你爸爸要是在城里有女人,不要你妈妈了,你爸爸就是陈世美,得让包青天把他斩了,老包有架刀,龙虎狗,龙刀斩皇亲国戚,虎刀斩武官,狗刀斩黎明姓。

“那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老包用什么刀斩爸爸呢?”

“用狗刀。”

“那奶奶你就没儿了。”

“没儿就没儿,有好媳妇就行。”

“不行,我们要爸爸。”

“奶奶是说着玩呢,你奶奶的儿,奶奶知道,你爸爸懂事孝敬,明理,不会做出那丧天害理的事。”

妈妈很忙,黑黑的脸皮几乎贴在一起了,用奶奶的话说,爸爸一回来,奶奶就会问,娃呀,你工作就那么忙吗,看你媳妇脸都两指宽了,给咱家出大力气了,咱可不能忘了人家,咱不能当陈世美,知道不。

“娘,我自己在城里忙得要命,当什么陈世美,淑娟忙,她是气力活,我是气力和脑力一起使,我比她更累,等着吧,你儿快当厂长了,到时候咱们就都不种地了,都到城里享清福去。”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奶奶唠叨到。

爸爸确实比妈妈更忙,爸爸刚参加工作,分配到了印刷厂,爸爸干的出色,白天忙于工作,晚上还天天习,常常习到深夜,把一些习心得体会和好的工作方法写好,往外面报纸上投稿,爸爸的名字经常出现在省市县报纸上。所以爸爸说他与妈妈相比,他更累。爸爸是个外表柔弱而性格倔强的男人,做什么事都想做得好,爸爸不想再回村里了,他也不想让他的下一代在农村,要想脱离农村,而优则仕,只有当上一官半职,才可能出人头地,有职有权,一家人进城。爸爸喜欢城里的生活,轻松有规律,所以对妈妈所做的一切,爸爸是除了感激,还有一丝不屑。认为妈妈就是有点木,开窍慢。爸爸也许不光喜欢城里的小资生活,更喜欢城里的女人。所以爸爸回去后,经常对妈妈说,地里的活适可而止,能干多少就干多少,伺候好老人,带好孩就行,其他的事尽力而为就行,远处的地不想种就别种了,不要让我老回来给你帮忙,我的事比你的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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