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朝阳洒向东山,温柔的抚慰着山梁上的一切。
阳光将小羊身上的毛发晒得干了一些,没一会儿,它已经开始尝试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细瘦的四肢颤颤巍巍,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但终于还是成功了。
小羊“咩咩”的叫着,还站不太稳,不过也能晃着脑袋到母羊的身边,寻索着喝奶了。
林舒终于放松的瘫坐在地上,他这几天经历了太多,此刻有些脱力,手麻脚软。
他大脑放空,什么想法都没有,最起码,这一刻的林舒是暂时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只是倚在石壁上,仰着脸,看着眼前逆着光站着的高大男人,释然的笑了笑。
林舒想对男人说,你看,那小家伙活了,真是个奇迹。
他看不清昆吾的脸,入目的只有男人被火红朝阳勾勒出的身躯。
昆吾却能看清林舒,他两鬓都是没消的汗水,经朝阳一映,晶莹莹的,衬得正浅笑的林舒双眸中像是闪烁着细碎的星辰。
这人一旦稍微褪去了初见时不知所措的审慎与拘束,就展露出他内心的柔软与真实。
真实往往是最打动人的。
两人之间脉脉无言,林舒见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也回过神,自己低下头,收敛了笑意。
而后他望着眼前山梁上白花花的狼群,微微叹了口气,他现在出不去了。
昆吾见林舒不再笑了,也不再看自己了,就往前迈了半步,但是犹豫之下又作罢,反而转身,带着狼群一起下山,去捕猎了。
他已经饿了许久,在雾中消耗的体力亟待补充,林舒也饿了,阿勒给他准备的食物和水早就耗尽,他嘴角都干的起皮了,不过是与昆吾在雾中的奔逃过于紧张,身体暂时遗忘了。
现在这个空档里,林舒只觉得喉咙渴的辣辣的疼,他起身,托着酸痛的身体,走到狼巢最里边,挨着树林的那处。
那里是一潭蓝汪汪的泉水,他见狼群很少接近那里,昆吾也曾在那里饮水,就猜想那处泉应该是非常洁净的。
一到泉水边,林舒心道,果然!这汪潭水清澈见底,其中一点杂物都没有,水面平静无波,映着万里无云的碧空。
林舒干涩的喉咙一动,便迅速伸手去捧水喝,“咕咚咕咚”的喝了好久,他才缓过劲儿来,水非常甘甜,就连咽下喉咙之后的回味都是甜滋滋的,是非常优质的水源。
林舒喝完了,还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狼巢这里地势颇高,并没有河流流经,所以,这只能是地下泉眼了。
他正低头往潭中仔细看,研究水源的问题,却猛地被惊了一下,往后撤身的动作过□□速,还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是林舒正看潭水,但余光却忽然看到水中有一双蓝莹莹的眼睛。
直到跌坐在地上之后仰起脸,才看清,那眼睛只不过是倒映在水里面上而已,眼睛的本体是一只比东山狼巢中寻常白狼都要大一倍的白狼。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水边,静静观察着林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或者,从昆吾与他在朝阳下两两相望的时候,狼就已经在看着了。
林舒看着白狼的眼神无法移开视线,他仿佛与狼巢中的那些白狼不同,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深沉而复杂,其中饱含情绪,林舒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该如何形容。
就像他奶奶的眼神一样,是经历岁月沧桑之后的沉淀,但是,一只狼又能经历了多少岁月呢。
林舒深以为奇,但又僵着身躯不敢乱动,他不知道这狼是否像狼巢中其他的狼一样,能够接受自己一个外乡人踏足狼群的领地。
其实林舒是多想了,狼群不排异他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身上有昆吾的味道,在狼群中,这象征着他是昆吾的所有物。
如果没有气味,别说是他一个从东山之外来的人,就算是与狼群比邻而居的千年的克烈族,也是不能靠近这座山梁的。当初阿勒他们来接林舒时如此小心翼翼,也是因为如此。
不过,这匹狼再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走了,狼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神秘,但又带着寂寥与孤独。
林舒松了一口气,而后一回头,就见一巢的狼早就全部起身了,不论是刚才再干什么的,此刻都肃穆的垂首,恭送那只狼转身没入林中。
林舒“砰砰”的心跳平复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他这应该是碰见狼王了吧。
众狼见狼王并没有驱赶林舒,还都挺高兴,也更加接受他了,几只小狼崽子扭着屁股朝林舒奔过来,然后创进他的怀里,小崽子都胖嘟嘟的,一扑过来就像个小炮弹,差点把林舒撞进潭水里,然后几只软乎乎的小白狼和林舒蹭作一团,闹了半天。
那边的母羊已经恢复了体力,她本就是昆吾捕猎时顺手救回来的,如今瘸腿也早就治好了,带着崽子,也不便继续在狼巢逗留,这对小羊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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