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走,一边挥剑开路,见着路上的奇珍,便一一对陆临渊介绍,更道:“阿临,越是高阶的法器便越有灵性、越懂得藏拙。像这些亮得生怕旁人看不到的法器,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陆临渊点头,认真道:“徒儿记下了。”
他跟在苏小淮身后,静静看她捻诀开道。虽然她脸上并无半点疲态,但看师父这般辛苦,他还是很舍不得。
自他对她有所男女意识以来,他常在想,若是他的修为能比师父高该多好?若是他是她的师父,又该多好?
八年来,她一直将他护在羽翼之下,给予他无尽的关怀。于此,他越是承受,心里便越是复杂。他不愿将她对他的好,让一丝一毫与旁人;可他也不愿就这样,让她一味地护着他。
他想照顾她,想将她护在怀里,想触碰她柔软的身体,想亲吻她眼角嘴角的笑意……
无论她心里想着谁,无论她对他的好是出于何意。
他想让她,成为他一人的。
这样的念头一旦在心底扎了根,就像失控了的藤蔓一般疯长,生生扼住了他的气息。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又割舍不下自己的意欲。
他深知自己正在欲望的渊壑中挣扎,可他,根本逃不开去。
陆临渊愈是想,眸色便愈发地暗。在苏小淮再一次抬剑的时候,轻轻握上了她的小臂。
温热的掌心熨在她的皮肤上,苏小淮顿了一下,回眸不解地望他,问道:“阿临,怎么了?”
陆临渊只道:“师父,徒儿来开路吧。”
苏小淮听他这般说,稍作考量便同意了。心道这里还算安稳,让阿临多练练手也不错,而且还有她从旁护着,想来不会有事。
她遂退开一步,看陆临渊施法。只见他一招一式与她所传授的那般分毫不差,不足之处也只有他的修为了。苏小淮看着,心想定要早点将洗髓丹找到才是,于是便退到一旁去捕捉洗髓丹的气息去了。
换做陆临渊开道,进程慢了些许,那几个弟子纷纷跟了上来。
那仁冲见陆临渊作法作得很是辛苦,“嘿”的一声便笑了出来,又见静淮没有注意到这边,遂上前一步讽道:“哎哟,我说怎么比乌龟走得还慢呢?原来是师叔在开路啊。”
话落,那帮弟子窃窃笑出声来。
陆临渊脸色微寒,只作未闻。
仁冲凑近了,贱兮兮地笑着道:“哟,这是什么烂术法?师叔当真是比那最末的入门弟子还——”
刹那间,只见得银光顿闪,那仁冲的头发顿时被截成了两段,末尾那段扑簌簌落到了地上。
没了头发的仁冲傻愣在那里,骇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苏小淮不知何时出现在近旁,手持长剑,脸色沉得可怖。
陆临渊见了亦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师父会这样为他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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