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内心有些暖意,觉得自己又欠了天哥太多,但是余光就落在了沙发,虽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但是原先底处破了一个洞已经不见,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新的沙发。
“这也是天哥换上的?”江延有些疑惑。
只见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下,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啊!”
江延有些将信将疑,这沙发已经破了很多年了,他洗完澡出来,小孩子瞌睡大已经睡着了。
然后他发现了家里许多地方,都被换了一遍,比如说失修的桌脚、烂掉的窗棂、碎了的玻璃……
还有很多细小的地方,都被细心地给修补好了,整个小屋虽然和之前没有太大变化,但精细了不少。
江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脏止不住地乱跳,他走到窗户边,顺着往下望去,是印着昏黄路灯的老旧街道,以及远处阑珊的灯火,时不时有一辆车经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洞穿黑暗,证实一切,但最终还是作罢,淡淡别开了眼。
就这样吧。
江延打开一旁的箱子,里面堆满了针剂,那是另一种特效药,专门用来戒断赫塞尼的药,后遗症是不能再有任何alpha的标记,过度接触也不行。
他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这样也好。
他又想起那一天,森林的风与晨曦的雾落在他身上,他望着站在楼下的人,画面被拉远,一切都成了背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比轻盈,在失重感极速下坠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在想,陈尹年也会痛吗——
“江延——”
耳边甚是喧嚣,好像有风。
“江延,是我错了吗……”
世界颠倒,触目皆是血色。
好累……
他要死了吗?
江延不想死的,他只是有点难过,脑袋有些昏沉,这个药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在神游,上一秒陈尹年是疼爱他的老公,下一秒就变成了alpha托着他跌入无尽黑暗的深渊……
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我放过你了。”
远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如同天外来音,江延还没来得及深究,就已转瞬即逝,他忽然想起在巷道边抽着烟的alpha,穿着名贵的西装,看着寂寥的路灯,有小虫在他的头上飞舞,一抬眼,眼里灿若桃花——
“延延。”
再一睁眼,他已经躺在国内的医院,周围环绕着他的家人。
是什么让他们面目全非,满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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