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再绽,转眼便到了小年。
漠西地冻天寒,萧棠收到了江枫延的信。
江枫延这段时间一直游走在均南道与华中道之间,他素有经商之才,又时常游于海外和境内,对于各地的风土优劣再清晰不过。
均南与华中两道相比之前的关泽道好不了多少,此次延长输粮道,对于两道百利无一害,再加上有江枫延在其中游说,不过一月之余,便拟定了章程。
输粮道对漠西至关重要,越早疏通越好,恰好如今道内流民无处安置,正好补上修道人手,迟再和段信在关泽道坐镇,江枫延则留在均南与华中两道监督。
萧棠看完信心里舒畅,将信收起来,摸了摸趴在膝上的银风。
这段时间它在外面跑得野,四肢也要比之前精健许多,身上的毛发瞧着也油光水滑的。
萧棠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它的毛发,目光落到窗前的铜漏。
这几日边城暴雪肆虐,契独和漠西双方不约而同地缓下了攻势,梁定策也偶尔能抽出几天闲暇回府休息。
元嬷嬷今天听说梁定策要回来,早早就开始忙活,瞧着那勃勃的架势,定是要促成一夜春宵才肯罢休。
如今她和梁定策成婚已有六月有余,到现在还没有圆房,元嬷嬷无事就要在自己耳边念叨,太后在信中也提起过几次,萧棠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一拖再拖。
她需要一个孩子,萧家也需要一个孩子,同样,梁定策也需要。
待到酉时三刻,萧棠听到窗外传来脚步声。
银风的鼻子皱了皱,察觉到是熟人,甩了甩尾巴站直了身子,慢悠悠地踱到门口。
萧棠抬眸看去,瞥到了一抹高大的黑影。
外间正在点红烛的元嬷嬷听到丫鬟传报,一面吩咐丫鬟快快到厨房传晚膳,一面回头看向萧棠,冲她打眼色。
萧棠轻叹一口气,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整理好衣服,起身到门口迎梁定策。
梁定策掀帘进来,瞧见萧棠站在门口,忙挡着帘缝里溜进来的风,引着萧棠往里面走,道:“五娘,今日可还好些?”
前段日子萧棠染了风寒,梁定策也知道这事。
萧棠露出笑容,道:“已经好了,劳烦殿下挂念。”
梁定策点点头,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萧棠,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挂着铃铛的彩球抛给银风。
银风抬起爪子拨弄了几下,觉得还算称意,便张嘴咬住,溜出门去了。
萧棠捏着油纸,瞧着银风这模样觉得好笑。
最初银风对梁定策总是怀着敌意,不是炸毛就是龇牙,梁定策也发现了这点,所以每次从边城回来除了给萧棠带些好吃好玩的,还会想着银风。
闲暇之时也会带着银风去外面的雪山里打猎,时间长了,一人一狗还真培养出了感情。
萧棠收回目光,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果煎,道:“边城有这么多好吃的?次次都不一样。”
梁定策脸上带着几分腼腆,点头道:“对,虎雨爱吃,边城有什么好吃的,他最知道。”
外面杵着的虎雨听到这话觉得冤枉,明明就是太子殿下让他无事去打听哪里的铺子好吃嘛!
他不大高兴地提溜了一下袖子里的半包蜜饯,听着那声儿又笑了起来。
不过,太子给钱,自己还可以吃好吃的,这差事着实美就是了。
说话间,丫鬟已经上好了菜,梁定策待萧棠坐下,将帕子递给她,道:“虽说边城风沙大,但是边境线处却有暗河流经,夜里月光洒照,在望楼上远远眺望就像银带一般。”
“等到这场仗打完了,城池夺回来,到时候五娘愿意,我便带五娘去暗河。”
萧棠放下手中的帕子,看着桌上的酒盅,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来,嘴角含笑:“那棠儿便祝殿下此战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梁定策端起杯子,道:“承五娘吉言。”
一旁的元嬷嬷上来续酒,梁定策忙抬手止住,道:“嬷嬷,一盏即可。”
元嬷嬷硬是给杯中续满了酒,道:“殿下莫忧,我们五娘少时在宫中便爱吃果酒,酒量好着呢!”
梁定策看向萧棠,萧棠却垂下眸温声道:“边境寒苦,殿下难得回来,今夜不若饮个痛快。”
梁定策薄唇微抿,到底没再拦着。
一顿饭吃到了戌时三刻,待丫鬟撤了饭菜,元嬷嬷笑着道:“瞧着天也不早了,浴房热水已经备好,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可要洗漱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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