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虞璃一拳砸向霍潇的肩膀,怒气冲冲地道:“最自私的就是你!霍壬非!”
霍潇格开他的手,道:“你别发疯!”
虞璃天生是个大嗓门,仿佛就不会好好说话,偏要喊着说:“每年九月九,几个好友凑一起登高饮酒的时候,只少你一个!你这人,根本就不看重友情!不念旧!”
霍潇道:“废话!换你年年去战场刀尖舔血,看你还想不想什么登高饮酒、风花雪夜的事!”
说完,霍潇直接上马,催促苏芽尽快出发。
季蓁蓁交给苏芽一枚印章,道:“这个印章是独一无二的,这是手帕交的信物。你给我写信的时候,盖上这个章,即使不署名,我也知道写信的人是你。”
苏芽把印章握在手心,笑道:“好!下次我也送个信物给你?”
这时,虞璃又追过去喊道:“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为啥非要急着走?就不能留下来多聚几天吗?”
霍潇干脆地道:“等你们有空,可以去温泉县找我!”
武师傅跟粥粥说一会儿悄悄话,然后把小家伙放到马车上。苏芽也登上马车,与季蓁蓁和武师傅挥手作别。
马车在官道上奔驰,风和日丽。
一想到自己离苏家村越来越近,苏芽就欢喜,问道:“粥粥,你想太姥爷和太姥姥吗?”
粥粥正在玩武师傅送给他的小弹弓,奶声奶气地道:“想!我还想小牛和羊!还有大鹅!”
苏芽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霍潇忽然放弃骑马,进马车来小憩。
看见苏芽欢天喜地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翘起嘴角。别人总是在繁华中迷失,追名逐利,勾心斗角,攀附权贵,流连忘返,但苏芽偏偏只惦记苏家村的那个家。
回村后,苏芽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村邻在庄稼地里抬起头,冲她喊道:“苏芽,你们快回去!你奶奶病了!”
还是老糊涂那个病。
宋宝好多天不见苏芽和粥粥,想得厉害,就到处找。有一天晚上,她一个人走夜路去了城里,去拍苏家小饭馆和苏记成衣铺的门,一直拍到天亮。
等谢管家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发起了高烧,然后就一直糊涂着,天天问苏芽和粥粥去哪里了。
苏青山对她解释了无数遍,说苏芽和粥粥去南边找霍潇去了,过一个月就回来,但她总是不记得,一天要问几十遍。
幸好苏青山脾气好,否则要被她这老糊涂的毛病给气死。
此时,宋宝在睡觉。苏青山抱着粥粥,对苏芽倒苦水,道:“别人吃一日三餐,你奶奶昨天吃了十几餐,我不晓得她是真的饿,还是吃完就忘!哎!我怕她把自己撑死,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才一个多月没见,爷爷奶奶的白头发就多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变多,像干枯的老树皮,看上去苍老极了。
苏芽心里很不好受,很自责,觉得自己如果不离开这么久,爷爷奶奶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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