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县衡水村。
乔知然背着轻便的急救箱,断壁残垣的乡间小道处穿梭。
村落大部分人员已经被政府转移的到安全地区。
还有一些老人舍不得故土,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就在自家破败的小房子附近搭了一个帐篷。
救援人员见劝不动,也只好给老人落下一批物资,定时安排人员过来排查。
“乔医生,您又来啦?”一位老人笑得慈祥,低头朝木制的烟杆里吸了一口水烟。
烟杆里面的水烟咕嘟嘟地冒着声响,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
“嗯,黄爷爷,您这些天有没有觉得头晕?”乔知然笑着问。
“没有呢,吃了你给我的药,好很多了。”黄爷爷乐呵地说道,“对了,前面苏家婶子这两天说脚不大舒服,乔医生,您方便去看看吗?”
“好,我给您量完血压就过去看看苏家婶子。”
乔知然熟练地从掏出血压仪,套到黄爷爷手臂处,仪器在滴滴地运作着。
测量结果很快出来,她看了眼测量结果,柔和地开口道:
“血压130,相对于您的年龄段来说,这属于正常范围,您平时要注意饮食清淡,不要太油腻,知道吗?”
黄爷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知道啦。”
这次地震,黄爷爷的老伴没能逃出来,他的孩子们都在外面的大城市打拼定居,家庭成员损失倒是没有其他家庭那么多。
他只是在老伴下葬那天红了眼眶,其他时候仍乐观地生活。
他把那句名言挂在嘴边:“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爷子我活到七十岁,也活够本了。”
乔知然告别了黄爷爷,往苏家婶子家附近走去。
路边的不知名的小草顽强地生长着,叶子上露珠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她来到苏家婶子门前,她们家房子在这次地震中,只是塌了一角,是横水村为数不多完整的建筑。
她刚要敲门,里面传来苏家婶子怒骂的声音,“苏明杰,你不要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了,现在可不比以前。”
“妈,什么是不三不四的人,要是小强哥带着我发财,我家能建质量这么好的房子?”
“但是你赚得都是昧着良心的钱,我情愿住茅草屋,也不要你去做这些事。”
“妈,您不要想太多,只要赚到钱就行,我不做还有其他人做,您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
“明杰啊,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
“好了妈,我还有事,先出门了。”
“苏明杰……”
乔知然听到人要出来,赶紧退到拐角处,直至苏明杰脚步声走远,她才重新走出来。
她再次站在苏家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谁?”苏婶子的声音带着警惕。
“苏婶子,是我,乔医生。黄爷爷和我说您的脚不大舒服,让我过来看看。”
“原来是乔医生啊,快请进。”苏婶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苏婶子见到乔知然,热情地将她拉进屋里。
“辛苦乔医生走一趟了,我这脚疼属于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前夕,就会疼,我都已经习惯了。”
苏婶子快速拿了张藤椅,放在院子边上,用鸡毛掸子扫了扫上面的灰尘。
“乔医生,您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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