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恒匆忙赶到后厨西院儿门口,掀起了门帘往外看,远远地便瞧见廊下灯笼随风摇晃,有两个人影正站在院子中央说话,而他们不远处的寝居房门大开着,里面亮着灯。
她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吴映雪,而在细看之下,才发现站在她对面的人并非言郎中,而是赵宣明。
她心中纳罕,一时间不明白赵宣明有什么要与吴映雪要谈的。
不过,旋即她便猜到了几分。
能让赵宣明亲自来后厨的原因,一定是他的干娘。
正在她迟疑着是否要过去时,只见院子里又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言郎中。
只见言郎中停在两人身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赵宣明便对吴映雪一点头算是告别,与言郎中一起朝这边的洞门而来。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到了客堂中,见他们走远了才又重新掀起门帘走进了后院儿。
吴映雪还站在原地瞧着这边,见她来了,盈盈一笑:“我方才瞧见你了。”
“刘姨怎么样了?”她看了一眼屋子,压低了声音,“还有,赵宣明来做什么?”
“言郎中说我娘已然大好了,至于赵公子,”吴映雪有几分为难地道,“他想让我去照顾他的干娘,但是我还没有答应。”
果然是为了他的干娘,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她如实道:“为了这件事,赵公子赶走了赵夫人的贴身丫鬟和云二小姐,若是你去了,我担心你会受委屈。”
“几年前我娘也曾经昏迷过一次,我知道照顾昏迷的病人有多累多苦,也明白他此时的担忧与无助,若是能帮到那位老人家,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吴映雪为难地道,“只是,我娘也刚刚大好,还需要人照顾,而且她应该也不会同意我去。”
刘厨娘本就不愿和赵家有什么牵扯,的确很有可能不同意此事,但她却留意到了另一件事:“你说刘姨曾经昏迷过?怎么回事?”
吴映雪似是不妨她会注意到这件事,愣了片刻后才回转了心思,犹豫了片刻后摇头道:“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可她越是回避,许长恒便越是紧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在瞒我什么,万一刘姨这次的病也和那次的昏迷有关系呢?”
见她执意要问,熟悉她性情的吴映雪也不愿她胡思乱想,眸底藏了几分哀伤,道:“其实,已经有五年多了,我娘她,她是在听到周大哥……她当时太难过,又恰好得了伤寒,便突然昏倒了,昏迷了快两天才醒了过来。”
几乎在只听到“五年”那两个字,许长恒便猜到了几分。
是啊,五年前,阿娘也曾大病一场,险些有性命之忧,起因便是兄长的突然离世。
而刘姨他们一家虽然表面上看只是邻里,可其实又与亲人有何不同。
思及兄长,她心中也泛起几丝酸楚,险些落下泪来,但终究还是习惯性地忍住了:“不是什么旧疾就好,言郎中还是没有找到病源吗?”
亦不愿勾起她的伤心事,吴映雪忙道:“还没有,我娘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没瞧见我娘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不过等她大好了,再仔细回想也不打紧。”
突然,她瞥了一眼院子墙根下,想起了那个只被咬了一小口便被丢进了树叶堆里的桃子,只是此时那些落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桃子定然也不在了。
莫名想起言郎中站在树下盯着那堆树叶的背影,她思量片刻,还是问道:“那桃子呢?刘姨能不能吃桃子?”
不妨她突然问到桃子,吴映雪细想了片刻后才道:“后厨倒是的确有桃子,可是我娘她不喜欢吃果子,不仅是桃子,其他的果子她也很少吃的。至于她今天有没有吃过桃子,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没有的,毕竟平时她也不吃。”
她皱眉道:“我记得刘姨的确不爱吃果子,不过很可能不只是不爱吃,因为我瞧她的症状,倒是与桃花癣有几分相似,她可能对桃子不服。”
“桃花癣?”吴映雪稍有惊讶,“可我从没听我娘提起过呀,我爹也没说过。”
“很可能因为刘姨本身也不爱吃果子,故而干脆瞒着你,免得你担心。”她叮嘱道,“总之,你多留心,若她当真是桃花癣,这次可能是误食了什么。”
“可是我娘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会对果子不服,她怎么不提这件事呢?”吴映雪仍有些担心与困惑,“若是她说了,那不更方便郞中诊治吗?”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不过,也许她不觉得自己吃了不该吃的,故而没有说起。”她劝道,“刘姨她心情不好,既然她不想说,你便先别提这件事了。”
吴映雪点了点头,担心地看了看屋子:“我娘既然醒了,怎么如此安静,也不叫我进去?我还是去瞧瞧吧。”
她也有些不放心:“好,若有什么事,到客堂找我,今夜我还会守前半夜。”
目送着吴映雪进去,又等她出现在窗户后对自己微一颔首示意刘厨娘无碍,她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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