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口在额头上,为了方便上药,她脸朝上地倚在椅子的靠背上。
她的余光瞥见安川看着自己绕到了椅子旁边,慌忙闭上了眼睛。
有些意外她竟闭了眼睛,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弯着腰,先用方巾将她额头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将其挡在伤口下面后,然后将药瓶里的药粉轻轻地弹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阵刺痛袭来,她强忍了疼,没有发出声音来。
很快,痛意便散了去,她没有听到安川的动静,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便睁开了眼睛,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原来他还没有走。
她心下一惊,慌忙坐了起来,但因着太过用力,上半身猛然向前,竟险些没收住,差点便栽到了地上。
虽然其实她最后还是靠双脚稳住了身子,可安川也发觉了她有摔下椅子的可能,立刻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原本他是能恰好拉住她的胳膊的,最多也只是手腕,可在那一刹那,她自己稳住了,身子靠住了椅背,故而他最后拉住的并非是她的胳膊,而是她的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指尖与手掌传来的力道与温度,一瞬间,时光静止海川停流。
安川亦然一怔,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半晌不曾回神。
不远处,安子睿正尽忠职守地整理物证,宋汐正专注地验证其他烛台上是否有血迹,陈中泽在一旁耐心地帮她递东西,周仵作则拽着陈中泽打听烛台的价钱,各忙各的,没有人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有人发觉到后面已然岁月凝滞又惊天动地。
突然,“咚”地一声闷响,是周仵作用食指叩了叩烛台。
片刻后,听到声音的许长恒终于回过神来,几乎震惊地意识到安川竟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手。
她虽不敢动,但还是鼓起勇气抬眼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目光也盯着两人紧握的手上。
她几乎能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可心中却在刹那间掠过一个念头。
“难道我的手上有什么线索?”
或许是在爬床底的时候无意间留下的,否则他怎会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
想到这里,她更是不敢轻易地抽回自己的手,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慌乱无措。
“安川!”
蓦地,一个女子略带惊讶与愠怒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听得她蓦地全身一震,可安川却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仍是盯着两人的手,眸底的困惑不解与不可置信越来越浓。
安子睿率先反应过来,无需禀报安川便先行掠到了窗边,一边挡住了女子的视线,一边怒斥看守楼梯口的衙役:“你们就是这么看门的?不知道无关人等不能上楼吗!”
等意识到窗外的那位不速之客正是云向容时,她莫名地心下一虚,被安川紧握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
感受到了她手指微动,安川终于醒神,目光复杂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循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窗户,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
感受到手掌一松,她的注意力立刻从窗户转回,也不敢抬眼看他,登地站起了身,径自走到了桌子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陈中泽他们忙活。
还不等衙役们辩解,云向容便声音微怒道:“赵伯父让我上来的,他们谁敢拦我?你让开,我有话与安川说。”
安子睿仍未动,义正辞严道:“公子正忙着,无暇与他人闲聊,这里是案发重地,还请云小姐速速离开,否则便……”
“否则便是妨碍公务,你家公子也会不高兴。”云向容白了他一眼,道,“这话你每次都说,没考虑过换一句吗?再说,你家公子是聋了还是哑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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