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簌簌风起,吹乱了一茬细芽,也吹燥了房里人的心。
几次提笔又放下,不知不觉间笔尖的墨已滴落,晕在纸上开了花。
利落地放下笔,往手心里呼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正要伸手,却看到院里的山茶竟冒了花苞。顾经年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心里暗道:果真是天意吗?即便是无心插柳,也能开出花来?
说起这山茶,还是进京时顾经年贪着玩带来的,顾母只道北地干冷,想来是养不活的。顾经年心里虽也知道,心里却不信邪,随手撒了些种子,没成想今年竟开了花,又惊又喜。
也顾不上春意寒凉,打开门就奔着山茶花去。
“道是无心却有心,一朝得见含苞放。”顾经年紧紧地盯着花苞出了神,连来送吃食的小厮阿柠走过都没发现。
“公子,大冷的晚上你站在这儿干嘛呢!”阿柠叫了几声见对方都没回应,于是用手在顾经年眼前挥了挥。
晃过神来的顾经年应景地‘阿嚏’了一下,才发现眼前站着个人,于是摸了摸鼻子道:“无事,只是见山茶长了花苞,一时兴起。可是母亲叫你来送吃的?给我就行。”
阿柠将点心和甜汤递给顾经年,笑了笑说:“前几日经过,也没见花朵,真是奇了,果然是春天到了。”说完便告退了,只留顾经年呆愣在原地……
春天……当真是来了……吗?
又打了一个喷嚏,顾经年终是回过神来,忙用甜汤捂了捂手,回了屋。
……
次日一早,阿喜刚坐下,就见旁边人咳个不停,咳得雪白的脖颈上泛起一片红,于是问道:“顾公子,才一晚上不见,怎就成了这样?莫不是昨晚趁着更深雾重,去与九天仙女相会了吧。”
听此一言,顾经年咳得更起劲儿了,阿喜见势头不对,忙轻拍着顾经年的背说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你不会是被我昨日气病的吧。”说完一脸凝重的模样。
顾经年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接着用唇语说道:嗓子痛,开不了口了。
见阿喜半知半解地样子,干脆提了笔在纸上写道:昨夜风大未关窗,遂感风寒,无碍,咽痛难耐,竹蚂蚱改日教你。
阿喜皱了皱眉头,随即点了点头,在纸下方写道:今晚记得关窗。
简直哭笑不得,顾经年又咳了两声,傅梁正走进来,询问了一番,又嘱咐顾经年按时吃药,再而说道:“我有事要离开半个月,正巧经年病着需要休息,这几日你们就在家温习功课吧,莫要贪玩,回来我可是要检查的。”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这日傅梁因着要远行,下课也比往日早了不少。
临走前,阿喜看着顾经年病怏怏的样子,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经年哥,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记得关窗啊。”
顾经年笑了笑,在纸上写道:谨记。
……
在家前两三日,阿喜终于饱饱的睡上了懒觉,起床温习了功课,与两个丫头玩一会儿,再去院子逗弄一番花草,一日便这么过去了。日复一日,阿喜却没了组织似的不知作何,也闷得发慌。
还是主意颇多的阿帘提议去江家找江曼,一说阿喜便来了兴致,赶忙写了信遣小厮送去。
江家那头江曼听闻阿喜要来,也是十分惊喜,连夜就吩咐厨房准备好吃食点心。
次日,阿喜早早地起了床,拿了几本新出的话本,就拉着阿席阿帘上了马车,还是心细的阿席提早去厨房打包了几个馍馍。
江曼也是天不亮就在厨房煮起了酒酿甜汤,只等着阿喜来。
“曼姐姐,几日不见,让阿喜很是想念!”阿喜下了马车,就被小厮引到江曼跟前。江府不似顾府般精巧别致,却也自带几分诗意。
“这几日我也记挂着阿喜呐,快进来!”江曼拉着阿喜坐下,吩咐厨房把酒酿甜汤端来,又上了好几样糕点。
看着江曼一阵忙,见桌上东西愈发多了,都快堆不下,阿喜笑嘻嘻地说:“曼姐姐,别忙啦,快坐下我们说说话,再说,小小的阿喜怎么吃得下这大大的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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