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也想不起来。即便我等不带他入阁,若是非常人物亦必可进入,到时我等岂非尴尬?若只是寻常江湖混混,若带他前去,也不过举手之劳,又有何不妥?”吴飞鸿闻此,只剩感慨而已。
说时那小舟已近得三人五丈,燕冲霄一掠飞起,人在半途,于湖面一点,下一刻已稳稳落于岸旁。吴凌二人心下均想:“青城一派轻功享誉武林,今日一见,果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寒衣却更是将一双大眼瞪得更加大了几分,乍舌道:“好……功夫!”
燕冲霄笑道:“天下的英雄可都到了,只等二位集齐,这大会便可开始……咦,这位英雄是?”说时将手一拱,行了一礼。
寒衣忙弓下身去,回了一礼,惶恐道:“燕大侠这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寒衣。无名小卒,不足挂那个齿。”
燕冲霄笑道:“这位兄弟好生有趣……吴大侠,凌女侠,请上船。”说时身形一纵,如风飘絮,轻轻的飞回舟上。
吴飞鸿转过头来,对身后寒衣道:“寒……兄,在下先行一步了。”说罢嘻嘻一笑,也不见他作何势,整个人倒掠飞起,一上湖面,略一翻身,脸面贴波而行。岸上、舟上三人见此,都大声地喝起彩来。只是近那小舟还有一丈,他忽地一鹤冲起,拔起五丈高下。在场众人只看得叹为观止,须知如此人在空中身形变转,全仗一口真气流转,前掠之势不借任何助力竟能冲天而起,内功修为之深,实是早为绝顶高手境界。凌若雨自问自己也可做到,但要做得如此洒脱自然,却非今时日能够。
寒衣更是大声叫起来:“吴大侠!你太厉害了。小人对你的景仰之情,犹如这洞庭湖水滔滔不绝,不,实是倾洞庭之水亦不能洗去小人对大侠的崇拜之情……啊!这……”他话音未落,却见方才还在半空的吴飞鸿如一只失翼大鸟跌落下来。“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只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下一刻,众人方见可怜的吴大侠如落汤之鸡趴着船舷不住的喘气,那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岸上的寒衣,似欲择其而噬。
“啊……这个……那个……吴大侠,您还好吧?”寒衣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诚惶诚恐地问道。当事人恨恨道:“奶奶的!破衣裳!赶快过来,那么肉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害得老子真气走岔,差点就走火入魔,全身不遂……呆什么呆,赶快过来受死!”最后这句话,几乎可以说是吼出来的。此种于半空忽然跌下的情形,实是有案可查。想当日西湖初遇申兰之时,吴大侠已走火过一次,此次不过是故态复萌而已!
吴飞鸿武功来得太也容易,总是莫名其妙地获得突破,内功更是一日千里。很多年后,陆游曾就今日情形告诫后生晚辈,他是这样说的:“诸位!需知武学一道,须得循序渐进,象某些人一样仗着小聪明或者是狗屎运,哦,飞鸿啊,别介意,我不是说你啊。(吴飞鸿心下大怒:指着和尚骂秃驴,还不是说我?我操!要不是小兰在一旁看着,老子不给你好看才怪!)刚说到那了,哦,对了,说到这个狗屎运啊,大家知道来历吗?传说啊如来未成佛的时候,有一次冥想……(省略n千字以及众人哈欠六百三十九次),其实呢,学武功啊,一定要早早打下深厚的根基,所谓万丈高楼从地起,只有这样,学成的武功才是可靠的,有保证的,才不是豆腐渣工程,才是能代表先进的生产力的……对不起,串词了。恩哼!大家明白了没有?(众人为了摆脱苍蝇在耳边乱飞的命运,很大声道:明白了。)很好!大家的悟性都不错,呵呵,这个内功啊,其实真的是很危险的东西,不要随便的练,一定要师长的指导,关怀……所以啊,年轻人,不要好高鹜远,总想着一日之间学成绝世高手,威震天下。要知道,大宋不是一天打下来的,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钢铁不是一天就炼成的……(对不起,又串了,作者午夜执笔,难免有点昏睡。见谅!嘿嘿。)
当是时,寒衣谨慎地看了看最最崇拜的吴大侠,忽然作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闪电般掉转身形,使出吃奶的劲,飞奔而去。后世的人论及天下轻功之冠,除当年轻秦府单风蝉的虚空一退,便算今日寒衣的咫尺天涯——“如果天涯近在咫尺,这样的轻功还不够快么?”襄阳秘闻门门主夜梦书是这样说的。
静。
天地至静,一如鸿蒙初开。
燕冲霄哈哈大笑起来,凌若雨难得地还保持着淑女形象,但看她面上的笑意,大家都看出她忍得其实很辛苦。未几,吴飞鸿自己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激昂,直将湖面水鸟惊得一乍一乍,如见鬼魅。
良久,凌若雨止了笑声,纤腰一拧,如乳燕归巢,投到舟上。吴飞鸿早已爬上舟来,燕冲霄将篙一摆,划破如镜湖面,向湖心而去。
岸上,竹叶掩隐,寒衣目送三人远去,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起来,看了看手中的古剑,他微微叹了口气,纵身投入湖底。
※※※
黄昏,初秋的雨,淅淅沥沥,落在略略开始泛黄的树叶之上,轻轻地拨动这天地的音弦,一曲仙籁。小桥,流水,尚有人家。不是古道,微微的西风,两匹骏马。一男,一女,马上。飞驰。
古风如一只壁虎,贴于桥底,冷静,近乎冷酷。第一次,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吃饭,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第一次拔剑,第一次和女人上chuang……太多的第一次,但你知道第一次杀人吗?古风没有杀过人,所以这是他的第一次。
水潺潺,一只芦管的管口与一处水面相平,一毫不爽。芦管的另一端落在黄三的口里,人在水中。双眼,透过水面,紧紧盯着桥上。这样的角度,看什么东西都比实际的来得高些,他提醒着自己出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他不是新手。他看着古风,微微诧异,这个小子,恩,冷静,很有前途。但这只是一念之间的事,作为一个杀手,他必须提醒自己时刻注意保持精神高度的集中。是以,古风的情形,只是如浮光掠影,于他心湖未留任何涟漪。
蹄音渐近,古风再一次为自己鼓劲:第一次,做得漂亮些。同样的时刻,近处,远处,桥侧,水底,枯树的树干中,浮土下面,九个角度,所有的人放慢了呼吸,手握在兵刃之上。
长笛在腰,仆仆的风尘,淡淡的倦意,却掩不住那白衣胜雪男子面上的英气。黄三看那女子,古井不波的心,竟蓦然之间乱了一乱:这女子……美若天人!古风却忽然觉得悲哀,这样的一对神仙眷侣便要葬身在我们的剑下。
一群白鸽,扑扑飞出,即如烟花绽放。言笑的男女,均抬起头来。
剑光流动,剑气纵横。蛰伏,刹那间,化为龙腾。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不错,他们就是“惊鸣”。江湖上仅次于流光的惊鸣。近年来,甚至有人认为惊鸣已超越流光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九把剑,九种风情。如雪,如冰,如火,如雷,如雾,如风,如水,如烟,如山,如泪……,天罗地网,人在网中。古风心底叹了口气,掌心吸力卸去,同时双足一蹬,整个人反身翻起,如虾弓,弹向桥上。人在空中,拔出长剑,刺向那对男女。
但,剑到中途,蓦地止住。一道闪电般的光华游走,所过之处,雪融,冰化,火灭,雷止,雾散,风住,烟飞,山崩,泪干……九种风情只剩一种——凄凉。风liu总被雨打风吹去。桥上堆满了尸体,一剑致命的伤。九人,无一幸免。他看着黄三的尸体,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一刻,他才忽地想起自己其实还没杀过人。那个白衣男子似是抱歉道:“太快了。我无法留手。”那个女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吹掉短剑上的鲜血,动作优雅,却也无奈。
剑势一曲,回刺,剑光,又是剑光。
手,微微淌出鲜血。古风问:“为什么不让我死?”
长剑还鞘,却是一只长笛。白衣胜雪的男子淡淡笑了笑,答:“你还年轻,何不考虑做点别的什么有前途的职业呢?恩,比如卖花什么的。你看呢?”说到后来,这个男子开始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和他说话了。
古风想了想,摇摇头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只是我的兄弟都死了,我一个人回去,很有些没义气。”
那男子正色道:“年轻人,给你个忠告,永远别相信那些假假的义气。你有一腔的热血,其实,你可以出去看看这个家国,也许你可以明白什么才是真的义气。”
“谢谢。”古风笑了,只是忽然又有些担忧道,“只是……组织,不会放过我。”
那男子淡淡道:“我可以冷静地将千万人斩于剑下,却也可不遗余力地拯救一条也许并不尊贵的生命。雪惊鸣,我也该见见他了。”
奇)十四岁的古风如释重负,很轻松地笑了一笑,说了声谢谢,转身而去。没过多久,他又跑了回来,笑道:“朋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书)白衣男子扬了扬眉,笑道:“朋友?不错的称谓啊!我叫谢长风,这是我妻子,秦昭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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