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伽伊回过神,不敢去看霍景澄和何曼思,几乎是落荒而逃,她匆匆忙忙地跑回车子旁边,打开车门坐进去。林止将视线从霍景澄身上收回,他同样是惊讶的,只是见石伽伊一句话没说地上了车,知道了她的选择,林止也不好再说什么,沉默地回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霍景澄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大踏步走过去,可还没靠近,车子从他们身侧呼啸而去,见此,他突然比刚刚的石伽伊还慌张,抢过何曼思手里的车钥匙,跳上车去启动跑车,可偏偏,车子像是故意作对一样,怎么都打不着火。
何曼思惊讶于他的失态,在她的印象中,霍景澄是个对所有事情都很淡漠的人,她没见过他对什么人什么事过于用感情,要说他是天生冷淡不如说他就是冷血无情,所以,他突然如此实在太过诡异。见他近乎抓狂地一遍遍转动钥匙,她忙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疑惑地问:“Ginath?怎么了?你认识他们?”
霍景澄顿了一下,没说话,继续转动钥匙,可是车子却始终不工作,何曼思耸耸肩说:“抛锚了。”
他停下动作,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目光空洞没有焦点,只是用力喘着气,像是在平复心情,可是似乎并没有作用,他垂落在腿上的手,轻轻颤抖着。
何曼思注意到后,握了下:“Ginath?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霍景澄察觉到手上的触感,敏感地甩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何曼思的尴尬一闪而逝,随即大小姐脾气上来,不满地说:“我只是看你状态不对,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吧?”
“对不起,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霍景澄随即说。
他说话时,又一遍一遍摩挲着手腕上的文身,何曼思经常见到他这个小动作,想事情出神的时候,闭目养神的时候,总是喜欢摩挲手腕。
霍景澄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见他依旧没有反应,何曼思才没忍住提醒:“你的手机,不接就挂了。”
他摸向手机口袋,接起:“喂?”
“Ginath,查到了,那个叫石伽伊的四天前从斯德哥尔摩飞过来,还没离开。”张经纶的声音传来。
霍景澄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能查到住在哪个酒店吗?”
“你把我当什么了?”
“非常重要。”
“试试吧,说不准啊。”张经纶说着,挂了电话。
霍景澄靠坐在座椅背上,自嘲地笑了下,我在北京找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跑去了瑞典,好狠的女人。
林小风不明白为什么说好的去餐厅吃饭却又不去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和干妈都不说话了,尤其是干妈,像是没了魂一样,靠在后座的窗边,目光呆滞,不知道看着哪里,不管他如何说话她都不理他。林止看不过去,说:“小风,不要打扰干妈,她在想事情。”
“为什么想事情就不能说话了,她可以回酒店再想。”小风有点委屈。
林止没回答他,从后视镜看了眼石伽伊,酝酿了一会儿,问:“那个何曼思……就是他娶的人?”
石伽伊无声地、缓慢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林止说:“我们开车走时,他追了过来,可能,还是想和你说说话的。”
“不是不想见他,”石伽伊靠向座椅,双手捂住脸,“只是不敢。”
怕听他介绍说,这是我老婆,怕听他说,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她怕死了。
如果没见面,如果没说话,似乎还能幻想着两人一如曾经,假装他们还是四年前那样亲密,而不是像陌生人一样,陌生地问好,疏离地道别,然后对过去画上个句号。
“你来香港不就是来道别过去的吗?”
是啊,可是,终究是,临阵脱逃了。
酒店对面的一家私人音像小店播放着陈奕迅的歌,石伽伊从车子上下来,愣在酒店门口,直到江启出来迎他们,喊她进去,她回神,对江启说:“你听。”
江启皱眉,听话地听了一下,对街传来歌声: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江启说:“听不懂,唱什么呢?”
石伽伊抬脚往酒店走:“《不如不见》,不是好久不见,是不如不见。”
江启越发听不懂,跟着她碎碎念:“石伽伊,我跟你说,我今天才知道我们住的这个酒店就是那个渣男家开的,你们怎么选的呀,我不要住这里。”
“医院安排的。”石伽伊说。
林止在电梯口等他们:“我们今天见到你说的那个渣男了。”
江启瞪大了眼睛,随即小声惊呼:“霍景澄?你们见到霍景澄了?”
“对,石伽伊不敢跟人家说话,我们俩就跑了。”林止调侃道。
“什么?跑了?”江启气道,“你要过去啊,过去狠狠地将他甩了,你要告诉他,是你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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