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但的确非常清秀,灯光朦胧不清,唯有这张侧脸的线条细腻清晰,睫毛根根分明,褐色的眼珠里含了一汪水,清透明亮。
他和齐羽长得这么像,偏偏能笑的灿烂的像个傻子。他想,齐羽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齐羽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被这样的人缠住了脚。
罢罢罢,他和齐羽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吴邪靠在玻璃上,或许是窗外刚好是不见人烟的深山,车辆行走的声响轰隆隆的变得有规律,连颠簸都似乎变成了摇篮的晃动,或许是月亮终于穿过乌云,月色美好。总之,他睡着了,回到了那个多年前的夜晚,同样是在明朗的夜色下,黑漆漆的公园里,小情人花前月下,他躲在暗处窥视,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们。而他的手心里,有一只狗,狗瞎了一只眼,一条腿不自然的垂在半空里,似乎瘸了。
吴邪是被这个人叫醒的。他醒的时候,神志并非很清楚,好像回到了上学时期被老师抓到睡觉,同桌将他推醒的日子。他揉了揉揉眼睛,条件反射的就要站起来。但是车厢的地面实在是太脏了,不知道谁在他的脚下扔了一个圆瓶子,他初醒,头晕脑胀,一个没站稳,身子侧歪,砸到了这人削瘦的胸膛。
吴邪的头疼的好像是撞到了墙,赶紧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到了?”
天边的那处山头上,一轮圆月明晃晃的滞留。吴邪肚子有些饿,把这轮圆月想象成了一个月饼,忽然想到现在刚过元宵节不久。仅仅十五个日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闹心事。这次回家,不被他爸打断腿,也会被他妈唠叨致死。朗月给他这个非常年轻的年轻人初次带来了对父母的思念,但是一出车厢,污浊的空气顿散,清风一吹,山间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阴谋的味道,让他的刚才那些想法全部散去,一丝不留。
大巴车吱吱呀呀的远去,吴邪目送车离开,直到看不到最后一丝灯光,才转头看向林间:“咱们要进去?”
那人刚才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待他,闻言,微微一笑:“害怕了?”
吴邪毫不否认,他很少争强,也很少死要面子,故而点头,坦然的承认:“我怕里面有狼。”他的话取悦了这个男人,月光下他的眉梢仿佛挂上了一层霜,此时一笑,春暖花开:“走吧,有狼的话,我在前面替你挡着。我说过,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嗨嗨
☆、再见
吴邪跟着这人的脚步向山里走。这人虽然人品不怎样,但至少没有把跟不上的吴邪丢下来自己走。即使这样,吴邪依旧走的满心忐忑,不是前路通往何方。山顶上的月亮渐渐滑落,吴邪终于跟着他,进了一处矮矮的岩石下方。积雪融水滴落在入口前的石头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地面潮湿,石缝里生了浅浅一层绿茵茵的青苔。
潮湿且难闻的气味从里面涌出,吴邪没有丝毫的迟疑,随着那人沉稳地脚步踏进去,边走边说:“这地方花了很多时间找吧。”那人头也没回,手里捏着狼眼照路:“我时间很多,十几年,慢慢找,也能走遍整片祁连山。”吴邪被突起的石头绊个不停:“你在祁连山里面呆了多久?”
“记不得时日了,应该有段日子了。”他想了想,“我安身的地方有处滴水石,水流是我自己引过去的,当时石块表面平整的好像一面镜子,如今上面被水滴穿出来一个小小的凹槽。你觉得有多久了?”吴邪咋舌:“是很久了。”
走走聊聊,大约前进了十分钟,中途拐了几个拐弯,那人忽然停下来了。他的身高挡住了狼眼手电大部分光芒,从他身侧照过来的白光衬得他身形愈加高挑。两边是石头铺成的通道,隐隐约约能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声。
吴邪在他身后悚然的打了个哆嗦:“怎么不走了?”
那人却问了一个与他之前意见相悖的问题:“吴邪,你是真的想要见到他?”
吴邪往前进了一步:“已经走到这儿了,还有什么见不得的?最坏不过死了,还活着我就带他回家,有什么问题,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去面对。”
那人浅浅的笑出声,声音穿过空间,夹杂着水滴声,涌入吴邪耳中:“吴邪啊,真是无邪。”他不再迟疑,继续向前带路。
吴邪的心里不安不断地扩大,四周岩峰交接处的黑暗就像粘稠的黑糖,黏糊糊的腻在吴邪的心头,沉重的他迈不动脚。
再坚持一会儿,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小花决定看到了他故意扔下来的手机上的短信,他这一路走过来,留下不少记号,不一定每一个都能逃过前面这人的监视,但是只要被小花发现一两个,那就来得及。
面前的石甬道到了头,变成了一个半圆的拱门,灯光半圆拱门里映照出来,将这人的影子拉的细细长长。他偏头,灯光洒在他姣好的侧脸曲线上:“吴邪,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你自己自愿去见他的,是吗?”
吴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往前迈一步:“不要再问了,你已经问过一遍了。都到了这个地方,即使可以反悔,我也绝对不会反悔。”
那人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讥讽的微笑。
半圆拱门后面的世界,倒是很出乎吴邪的意料。
之前听这人慎之又慎的,一遍又一遍的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见到小哥”这个问题,他还以为半圆拱门后面是一个刑房,再进去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了各种血腥变态的场面,甚至还在后悔为什么自己来的时候不带一点消炎药或者止血药。但是进去了,里面的场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里面是一个面积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床,床上面有一大片阴影,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这个被子叠的很有闷油瓶的特色,工工整整,好像豆腐。房间东南西北的四面墙上各有一盏小小的蜡烛,这蜡烛燃烧起来的光亮不是很足,所以床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盏小蜡烛。离床开外两米的距离有一处小门,那儿似乎还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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