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苏子易挑选的子胞高旋转着打开了闪着翠芒的圆门,慕容汐白衣一闪便欺近那道光壁,毫不犹疑地踏了进去。
然而她尚未完全没入绿圈之时,便已然看到了这子胞的另一侧,并无出口。
她听到了自己心底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说不上来失望,也谈不上原谅。
她本不曾怪过他,一次也没有。
她活的很简单,想的也很简单。她只希望他能够放下那些不堪的过去,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
只是如此世道,此等身份,想要好好活下去,又谈何容易?
是她强求了。
她微微垂眸,还是迈完了剩下的半步。
本以为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女子,身体却有些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只是那样轻微的动作,身后的那个人想必也不能察觉吧。
就如同一直以来的她,他也从未真正地看懂过。
即便知晓这是最后一刻,白衣执剑的女子也是极其克制的,依旧平静地回眸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就那样不拘礼节地随意站在离她咫尺之远的门边,闪烁的光圈将他的整个人也渡上了一抹柔和。而他亦配合地笑吟吟地把她望着,嘴角微挑,眉眼弯弯。
那笑容兀地就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十年的光阴呼啸而过,那个曾纯净的让人心疼的孩子,终究还是长成了一个精于算计,笑里藏刀的男人。
若是还有机会,她真想同他说一句:苏子易,你本不必多此一举。
我早已是林中之鸟,插翅也难飞。那日你其实不该替我解毒,让我就那般死了,岂不是最省心。
你又何苦如此苦心设陷,步步为营。欠我的那条命,我本也没打算让你还。
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不是吗?
绿圈快地流转着,那绿意越深沉,裂口也在渐渐地闭合。最后被光壁吞噬的那双蓝眸就那样定定地凝视着她,眸色深邃浓郁,如同缥缈着魆魆的寒色。
入口已关,并无出路。子胞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而后继续以复杂的规律高飞转着,如同抛入了宇宙洪荒中的一粒微尘。
慕容汐的右手覆上了已经完全闭合的光壁,一滴晶莹的泪滑过她的脸颊,啪嗒一声落在了手背上。
我虽作了必死的准备,却也……也曾有过些许不该有的期待。
可莫达罕啊,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
苏子易目送着她的离去。她离开的毫无留恋,背影决绝。光壁流转着消失之前,依稀间仿佛能见到那个女子微微地侧过了脸,像是要回过头来。
饶是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离去的身影,可还是没能看清最后一刻她的表情。
就这样……便是分别吗?
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释然,为何心底却像是缠绕的丝线打了结,仔细探究过去却又空空如也。他调转过头来,再次拿起火瑰石准备计算回水明珠的路线,被托至面前的火瑰石却突然出现了诡异莫辨的变化。
苏子易的面色一寒。
不知何时,那火瑰石中心的红色心脏开始渐渐变深、变灰暗,眼看着就要失去那夺目的色泽。那些红色的如同血液一般的细线在透明的内体里渗漏,如同可怕的裂纹。恰在此刻,按照方才计算应当为水明珠入口的子胞流转着光芒向他敞开了路。
来不及思考火瑰石出现异常的原因,苏子易一脚跨了进去。
不对!是死路!他眼疾脚快地撤回了脚,那裂口追赶着他的脚步闭合了起来,宛如吃人的妖兽。
怎么回事?苏子易的心头涌上了一丝不安,他不会要被困在这里吧?
他眉头紧蹙,再次捧出了火瑰石,却现火瑰石不知何时已经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他眼花一般,如果不是他以差点断了一条腿的代价证明了的话。
为了确认火瑰石的功效是否如它的外表一般恢复如初,苏子易再次计算入口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到来。。
独自等待的光阴漫长的像是没有尽头,与之相比起来,同她七日来同处的时光短暂的像是弹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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