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声音在马大犇还没来得及将目光望向楼板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于是他这一抬头,除了有些掉漆和结了少许蜘蛛网的墙角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可能人就是如此矛盾,明明不相信一些东西,却偏偏害怕这些东西。被这突如其来而且古怪的声音一吓,马大犇的反应显得有些滑稽。
木言几就镇定得多了,一来这样的状况或许早有预料,二来毕竟久经沙场,轻微的惊吓当然会有,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而已。相比马大犇,就淡定多了。
于是木言几开玩笑地说:“怎么了大犇,吓着啦?害怕啦?”马大犇被他这么一调侃,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嘴硬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没准是楼上有耗子呢?这种老房子,有耗子很正常吧。”
见他嘴硬,木言几笑了笑,却没说话。转头看着自己罗盘上的指针。马大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指针直直地指向了起初烟雾飘过去的那个方向,并且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木言几低声说道:“这个房间肯定有点古怪,但别着急进去,先查清楚再说。”说完他从包里取出一段栓了钉子的红绳,和上次马大犇见到的几乎一样,只不过这一根比较短,只有一米多长。木言几对马大犇说道:“大犇,帮我个忙,找个东西把这钉子分别打在门的两侧。”
马大犇四下张望了一下,在入户门口看到一块砖头,那应该是刘姐有时候开门的时候为了防止门被风吹过来,用来挡门的。于是他捡了过来,将绳头钉钉在了门的两侧。一边钉钉子,马大犇一边问道:“木大哥,你怎么这么确定呢?就因为指针不动吗?还是因为那烟雾的关系?”木言几哼了一声说道:“你呀,你不懂的东西还多着呢。这就是经验,做了一定次数的类似事情后,很快就可以直观判断出来。”
马大犇依旧不明白,于是木言几说道:“你知道我们国家的四大发明吧?”马大犇说:“当然知道啊,连这都不知道我还配当个中国人吗?”说完满脸骄傲。木言几又说道:“活字印刷,火药,造纸术,司南,其中的司南,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马大犇说:“司南是古时候的叫法,也就是指南针。”
木言几点点头说:“没错,我手上的这个罗盘指针,其本质原理,依然是指南针。所以你应该知道,在没有外力尤其是磁力干扰的情况下,这个指针应当指向南北方向对吧,可你自己现在来看,指的方位是哪边?”马大犇凑近一看,发现指针分别对准了东北和西南。由于这是一座山城,这里的人只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却从来不区分东南西北,马大犇这么一看,竟然有些糊涂了。
木言几解释道:“你看这横竖两道红线,这叫做子午线。而我刚刚开始打罗盘之初,就会先根据指针的方向调整方向,再用外框的四个角对准屋子的方向,这样就能够计算出这个屋子的朝向,并且分辨清楚四个方位。然而现在的指向却明显不是南北,这就是说明,在指针指向的地方,有一个能够影响或者吸引指针的东西存在着。”
马大犇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栋建设于大概八十年代的房子,由于是砖瓦结构,许多电线电闸,都是露在外的。而电路本身具备一定的磁场,会不会是被这些东西所影响,而导致了指针的偏移呢?马大犇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木言几摇摇头说,影响固然是会有,但绝不会这么大。如果方向固定,当电流接触到罗盘的磁场后,罗盘的反应也绝不是对准了一个方向,而是会不断沿着一个方向反复旋转。
马大犇点点头,这倒是有些像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做过的一个科学实验。将一节电池的底部装上一块小磁铁,然后用铜线圈缠绕电池,再将铜线的两端分别连接磁铁和电池的顶部,这样一来,铜线圈就会因为磁铁通电后产生的磁场,开始反复旋转。这个实验让马大犇印象深刻,因为他回家后,还如法炮制,做了一个小小的发电装置。
一时之间,马大犇难以用其他方法说服自己,也就不再争辩。
刚刚的怪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很显然,木言几下一步动作,就是要上楼去查看。可对他来说,在毫无准备之下就上楼,会有些潜在危险的可能。于是他走到屋子中央,看到门窗都已经关闭了,也就是说,当下自己站立的位置,应当是一个无风的位置。
他点上一炷香,将它插在了屋子的中央,开始观察烟雾的飘动。然后给马大犇解释道:“烟雾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东西,虽然现在门窗都关着,但空气仍旧在流通,烟雾会随着空气流通的方向飘过去,而那个方向,就是这屋子的气口。”他接着说道:“我们进屋之后,由于有活动的人,所以会一定程度改变气流的方向,倘若此刻烟雾仍旧是朝着楼上而去的话,要么就是楼上有开着的门窗,要么就是楼上有吸引烟雾飘过去的东西。大犇,你可知道,现在我点的是什么香?”
马大犇回答道:“是兵马香对吧,我看你弄过好几次了。”的确,这就是兵马香,是木言几用来判断吉凶的一个重要手段。于是木言几回答道:“没错,兵马香尽,倾巢而出!”这听上去像是一句口诀,通常这种门派里的口诀都是秘而不传的,于是马大犇也没有追问,只是盯着兵马香的烟雾。
然而奇怪的是,和起初预料的并不相同,兵马香并没有朝着上楼的楼梯飘过去,而是直接飘到楼板上,然后因为受阻,而四下散开。这种散开也毫无规律可言,就如同普通的烟雾一样。木言几见状也是微微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下后,才将兵马香从地上拿起,抓在手里,让马大犇跟着自己,然后慢慢上楼。
二楼一片漆黑,当木言几还差两三步就整个人站到二楼的时候,他对马大犇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意思是让他先别上来。马大犇站定之后,黑暗中只能看到木言几手中兵马香的火星子,木言几仿佛是在墙壁上摸这什么,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在寻找电灯的开关。
咔嚓一声,灯亮了起来,和最初一样,突然的光亮有点微微刺眼,但很快,马大犇就看清了二楼的格局,比一楼更加简单,唯一让他觉得不正常的,就是那刚刚才别打开的吊灯,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微微的左右晃动。
就好像是刚刚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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