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马大犇气冲冲地朝着疗养院外面走,原本按照规矩,来探访的人在离开的时候需要在护士站登记一下才行,但木言几看马大犇走得这么着急,也就没有去消记录。他急匆匆地跟着马大犇离开了疗养院,在最初二人碰面的位置,马大犇才站定了脚步。
他看上去还是难以平静,气鼓鼓的双手叉腰。木言几虽然料想到以马大犇的聪明,要察觉到这个老婆婆就是周强母亲是不难的,只是他没有预料到,马大犇会突然之间这么激动。所以,面对着眼前看起来还在激动中的马大犇,他几度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隔了好久,木言几才对马大犇说道:“大犇,我知道你现在情绪有些激动,但是你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你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很多时候是要装傻的。如果一点波动都经受不起的话,肯定是做不成大事的。”
木言几说得委婉,其实换个角度理解,就是在责怪马大犇的不成熟。马大犇自己当然也知道,只是当时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实在是克制不住。他生气,其实是因为老婆婆不承认周强就是爆炸案的行凶者。
而对于这件事,木言几却有自己的理解。在他看来,对于周强和刘浩之间的关系,包括那次爆炸案周强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这一切只能说有某种关联,并不能直接证明周强就是行凶者。马大犇之所以会如此笃信,一方面是这一切对他来讲好像太过于巧合,另一方面,他吃过周强的亏,心里多少都是恨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认定一个事情后,就会想尽办法去坚持,开始钻牛角尖,于是越钻越深,路子越来越窄,却还不肯死心,直到自己被逼入了死胡同,想要再重新寻路,才发现路早就不见了。
当局者迷,毫无疑问,在这个事件中的几个人里,马大犇算是当局者之一,而木言几只是个旁观者。从旁观者的角度出发,他会相对理智而客观,加上岁数毕竟比马大犇年长不少,岁月的沉淀已经不允许木言几做个冲动无脑之人。
这些道理,马大犇未必不明白,只是他在此刻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木言几也并没有追究,而是拍了拍马大犇的肩膀说道:“大犇,你要沉住气,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马大犇点点头,某种程度来说,他知道自己当前的能力,在木言几跟前,他的这些举动,都是木言几早年曾经经历过的阶段,所以听过来人的,总是不会错的。
于是马大犇说道:“木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这个老婆婆已经被我得罪了,只怕是以后我没办法在她那里了解到更多了。”木言几笑着说:“那没关系,其实我今天来主要也是试探提下,虽然最后算是不欢而散,但过程中得到的讯息,却比我预想的要多得多了。因为毕竟周强当时假如真的做了这件事,他也不一定什么都跟自己的妈妈讲呀。”
马大犇心想也对,于是说道:“那你是觉得,现在既不能认定周强就是凶手,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对吗?”木言几皱眉说道:“坦白讲,我其实更偏向于后一种,周强可能当天真的只是凑巧去了那边,和爆炸案并没有关系。任何事情都不能妄加猜测,你可以假设,但不能在没有求证之前就认定了,这样不公平,对谁都是一样。”
这是第一次马大犇从木言几嘴里听到“公平”这个词,但他很快也觉得木言几说得对,这么久以来马大犇追查这件事,为的不就是一个公平吗?木言几说道:“这件事我会继续收集更多线索。别着急,今天让你一起来,也是为了告诉你,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在做,你答应我的,希望你也做到。”
马大犇心里突然有一种愧疚感,其实他算是做到了一半,首先好好完成学业这件事,他已经初有成效,只是他并没有告诉木言几,自己其实已经答应了警官王雷,做潜伏在周强身边的一个小小“卧底”。
不过他认为这也是件好事,既然自己过几天就要给周强回电话答应跟了他,那么将来能近距离接触到周强的机会也会变得比较多。这样收集信息也会相对方便一些,于是马大犇对木言几说道:“木大哥,你最近怎么都没接什么活儿啊,我还想跟着你去见见世面,学学知识呢。”
木言几一愣,心想原本自己当初随口答应的一件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一直放在心里。于是他说道:“最近这段日子,我情绪没有很好,遇到一些别的事,让我牵肠挂肚的。等我处理好这些,我会叫上你一起的。”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最近放暑假了是吧?”马大犇点头,然后补充道:“我该写的功课都写完了,后面的日子直到九月份开学,我都随时可以跟着你混。”说完马大犇笑了起来,似乎已经从刚刚的情绪当中抽离了不少。
木言几说:“那行,有事儿我会叫你。但是你记住,我带着你去,只是让你开开眼界,不是要教你什么东西。你觉得我的手艺如果是你能解答得出来的,你也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保证不生气。不过,你可不能在我办事的时候,扯我后腿!”
“明白!”马大犇爽快地回答道。
几天后,马大犇给周强回了电话,装模作样地约法三章,说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自己绝对不做之类的。周强在电话那头听上去很是高兴,也一股脑地都答应了马大犇,但其实马大犇心里很清楚,周强就是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生存在灰色地带,要他这样的人不去触犯法律,只怕是难上加难。
可是在他答应了周强做他的小弟后,周强却一直没有给马大犇来电话,也没有托人带话要他去做点什么事,反而让马大犇等得有些心慌了。在询问王雷后,王雷也吩咐马大犇要沉住气,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既然对方没有动静,那就默默地的等着。
于是这个原本就漫长的假期,在等待的过程中,让马大犇感到更加漫长。大约又这样过了十几天,那天马大犇正瘫在沙发上,跟着马东方一起剥瓜子看电视。自从父子俩的关系稍微有些好转后,这几乎成了马大犇在家里主要的娱乐方式。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他们家平日里很少会有人上门拜访,无非就是爷爷奶奶和李茫,而爷爷奶奶是有家里钥匙的,以防当马东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连开门的人都没有。而李茫基本上来找马大犇的时候,要么会提前打电话,要么到了楼下就会扯着嗓子叫喊他的名字,所以敲门这种事,即便李茫常常来玩,却也不怎么会做。
马大犇正在纳闷是谁打扰我看电视嗑瓜子,一边不耐烦地穿着个裤衩就去开门。门一打开,却发现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正是褚洧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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