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和鲜于辅各执己见,在此事上都不愿让步。
刘虞微微皱眉,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此二人各自的想法都有道理,任命公孙瓒为辽西郡太守,是否为一场豪赌。
若他与公孙度、公孙琙二人联起手来,虽说不是自己对手,也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但若他能制衡公孙度、公孙琙,还能帮助抵御入侵的鲜卑,那自是最好不过。
鲜于辅的坚持也不无道理,毕竟之前在涿郡发生的一系列事,已让幽州牧刘虞和公孙瓒等人之间有所嫌隙,而且公孙瓒此人也颇有野心,更不用说还有从事刘厉相助,只会让他变得更为难对付。
可当务之急是北方的鲜卑入侵,他们可不好对付,此次袭来还是有计划有目的,同时朝廷内还有人在背后说着刘虞的坏话。
有幽州牧刘虞在,鲜卑与乌桓始终都讨不到好处,更不用说还能侵占幽州地界了。
因此,他们便与朝廷内与刘虞有矛盾的官吏联起手来,有心者在朝廷内,借着涿郡一事明里暗里说着刘虞的坏话,使得刘虞腹背受敌。
正因为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刘虞的儿子刘和,明明是朝廷命官侍中,结果竟因为鲜卑入侵一事,让他一并回到幽州,美其名曰是让他与父亲刘虞一同镇守幽州。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朝廷这是对刘虞不信任的表现,不然以刘和汉室宗亲的身份,加上朝廷命官侍中的身份,怎能让他轻易离开。
“鲜于将军,我想问问你,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刘虞的询问打破了宁静。
鲜于辅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对付来势汹汹的鲜卑。”
立在刘虞身边的阎柔听到鲜于辅的回答后,他嘴角微微扬起,脸上透露着不屑。
“阎将军,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想法。”阎柔脸上的表情早就被刘虞给捕捉到了。
却见阎柔朗声道:“依末将之见,当务之急是揪出内鬼,是谁在背后捣鬼,引发了这场闹剧。”
听到这儿,鲜于辅颇为不解,忙问道:“阎将军,您指的内鬼是?”
“就是与鲜卑里应外合的宵小之徒。”
“与鲜卑里应外合,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怕是连命都不要了,这可是谋逆之罪,是要砍头的。”鲜于辅惊讶道,他将目光转移到刘虞身上,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刘虞点点头,赞同阎柔所言:“幽州是易守难攻之地,短时间内不去处理鲜卑,他们也打不进来,但最怕的,就是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可大后方呢,却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这该是多么让人寒心的一件事。”
他经历过被人背叛的滋味,那可是相当不好受的,而现在,朝廷中指不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他这个幽州牧之位,而对于幽州的情况能这么了解,那么足以说明,能传递消息到朝廷中的人,定然是幽州内的人,而且官职还不低。
“可内鬼会是谁呢?”鲜于辅自言自语道,突然,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颇为惊讶地问道:“难道主公已有了怀疑人选,就是公孙家的那几位?”
听到这儿,刘虞欣慰地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
“伯圭。”公孙延作为公孙家家主,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陷整个公孙家族于危险之中,无论是公孙度、公孙琙也好,亦或者公孙瓒也罢,他也不会偏向于哪边。
“家主。”见公孙延喊自己,公孙瓒忙迎上前,拱手作揖,回道。
他毕竟是小辈,尽管与公孙延不熟悉,但该给的颜面也绝对会给足。
“此次鲜卑入侵,这件事还是颇有蹊跷的。”公孙延虽然不问世事,但对事情的敏感性还是极强。
而且他很早之前也当过多年的幽州牧,对幽州当地情况甚为了解,易守难攻之地,鲜卑和乌桓因为轻敌,已吃了很多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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