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一眼司徒明磊的伤口,她从未做过这种小手术,尤其在这古代,医学条件简陋,让她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她一手拿刀,一手拿剪,动作虽然熟稔,可是额上的汗还是涔涔地冒出来。
“没事,你先用剪子小心地把我碎肉剪开,注意剪的顺序,别越剪越乱,挡住了你的操作视线就好!”司徒明磊对着宁夏笑了笑,大概怕宁夏心里有压力,所以,他的样子有些故作轻轻。
德馨在一边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剪---肉,想想就觉得牙齿痛得很,她慌忙对着宁夏说道,“皇贵妃,奴婢在门口给您守着。”
宁夏点了一下子头,做了一次深呼吸,就开始在司徒明磊的身上涂上了麻醉散,然后开始剪起了他身上带着血迹的碎肉来。
她一边动手一边看着司徒明磊的表情,他痛得脸色苍白,纵然已经用上麻醉散了,可是这麻醉散的效果还是不太好。
可能怕他痛得难受,所以宁夏和他说起话来,“你会武功?”
“略懂一点!”
“你和谁打起来的?怎么在我
这衷宁殿里?”宁夏低着头,现在,她在努力地挑着嵌在司徒明磊肉里的那个金色的暗器。
“对不起,宁夏,这些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我以后再和你说吧!”司徒明磊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
虽然他不告诉宁夏,可是宁夏却是知道,他定然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良久以后,她从司徒明磊的左胸里挑出了一个金色的花瓣,这个花瓣当真是漂亮的,做女人的头饰都会很漂亮的。
“一个女人?”宁夏问道。
司徒明磊没有说话。
宁夏把金创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用纱布包了起来,然后说,“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别出声,今夜皇上不会过来了,这暖阁非常安全,皇上轻易不会涉足,你好好养伤吧!”接着给他盖上了被子,宁夏就出去了,心却一直在咚咚地跳,在自己的卧室里不断地踱着步子,思量这件事情的厉害,她也知道她不该救司徒明磊的,而且,还让司徒明磊住在了她的暖阁内,这无异于给她装上了一颗定时炸弹,可是,他现在肯定是不能够走的,等明日再说吧。
宁夏一夜都不能够好好地安睡,第二日,她早早地起床,去了暖阁,想看看司徒明磊的伤势,正是寅时,宫里几乎还听不见人声,空气中还有着氤氲的雾气。
司徒明磊还在睡着,宁夏不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打斗,为何他被打成这样,宫里却没有一丁点的动静,而且,那朵花,那朵花----,那分明就是一朵女人的花。
大概因为伤势很疼,所以即使司徒明磊辗转反侧,宁夏也能够看到他额上的汗,他在翻向宁夏身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他说了一句,“宁夏你来了?”
“你的伤势可好些了?”宁夏问道。
“好多了!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一会儿就走!”司徒明磊正挣扎着把外面的衣服穿上。
宁夏没说什么,她也是这个意思,便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穿起衣服来。
景年批了一夜的奏折,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泛白了,他从案几边站了起来,看起来,今夜应该是睡不成了,盐业的事情已经解决,已无后顾之忧,他很欣慰,这南湘国终究在自己的手上蒸蒸日上,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龙袍,走出了中宁殿,不自觉地,步子往宁夏的寝殿走去,想必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起床。
景年喜欢看她酣睡的模样,那样眉目清新,那样无辜单纯,是他一直以来喜欢的样子,景年想着,唇边就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恬淡的笑容,这皇宫虽大,可是终究有他心爱之人。
他慢慢地踱进了“衷宁殿”,步子很轻!
“衷宁殿”里,果然很安静,应该还都没有起床才是,他走到宁夏的床边,有些微微的吃惊,她的被褥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似是早就睡着了,又像是从来不曾睡过,她去哪里了?
景年在“衷宁殿”里四处寻着,这时候,从暖阁那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她。
他走近,暖阁的门虚掩着,他本来要推门进去,这时候,却传来一个男声,景年紧紧地皱了皱眉头,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过去,司徒明磊躺在暖阁里,正在穿着自己的外衣,而宁夏坐在他的身边。
他的眼睛眯了眯,心里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一直看着,看样子,司徒明磊似乎要离开。
对宁夏,他一向抱着非常非常信任的态度的,就算上次上官若儿要求滴血认亲,可是他想都没有想,就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那时候,他也知道宁夏从未和别的男子有过暧昧,除了他,她从未对别的男子动过心,不过,相信是一回事,如今亲眼见到了又是一回事。
从他见到司徒明磊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心悸,似乎将来要有什么事情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息息相关,如今,他躺在宁夏的暖阁里,正在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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