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下弦月倒挂在天上,不多时就被愁云遮掉了踪影,能称得上亮堂的就只剩下宫道上昏黄的机站瓜灯在秋风里打着转。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城门开来,游弋的长龙从宫门延到了内廷,为首的领队是翟指挥使,这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刚好能压今日守城门的丛廷尉半头。
老翟骑在高头大马上,勒紧缰绳,等着丛廷尉小跑着上来拜见。
“下官请翟大人安,大人,这夜半三更的您这是有要紧事?”
“嗯,”老翟四平八稳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玉牌来,丛廷尉正要起身细看,一阵劲风刮过,手边儿那盏最近的瓜灯就这么刚好被吹灭了。
他仰着头垫起脚,努力凑近那块金玉牌,又被老翟□□的那匹红棕马顶到了腰上,看它似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也不敢再进一步。
毕竟,马背上的人只会比这匹马更不耐烦得多。
“原是陛下的交代,”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看着后头这车水马龙的长队咽了两口唾沫,摩挲着双手踌躇开口,“可陛下前时才说夜间要宵禁,这无论是谁都……”
“丛得礼,你娘们儿唧唧的搁那儿叨叨屁呢,陛下在外头现在就等着要这批货,要是被你耽误了,出了岔子,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老翟说话间自带威压,还意有所指得朝西南方向拱了拱手,从得礼惊得向后退了两步,二话没说敢忙吩咐开宫门放行。
至于原因,自然不是老翟那正四品的官职。
陛下白龙鱼服出巡此事,除了他们三个守城将领,以及亲身伺候陛下的一名宫人知道外,其余的人死的死烧得烧,消息断不会被泄露半分。
如今,老翟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陛下不在宫里,甚至可能还知道陛下如今的所在之处,再加上这过于惹眼的浩荡人马,任他有八个脑袋也想不到除了陛下亲口吩咐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假传圣旨?
暗渡陈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世上绝对没有哪个人有这个胆子。
他眼见着最后一辆马车驶出门关,还向着走在队尾的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小侍卫笑了笑,小侍卫乜了他一眼,没回他什么,只是压低了头跟上队伍。
丛得礼重新回到城墙上,看着快要走出目力范围的队伍,才堪堪从那个小侍卫的眼神里咂摸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倾慕?
不,比那个要少一点。
打量?
不,比那个要多一点。
他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想到了天明也没想出来,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直到尹边澜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提刀而来,丛得礼依旧踏着他的小碎步往跟前迎,膝盖还没着地,人头就先落到了地上。
若是他在多读一点书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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