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这里,安恪已经大致明白了斯内克要夺取位面之心的目的。
斯内克在回忆中絮絮叨叨谈起了他的身世,童年悲惨的过去,与苏菲筱筱在相依为命中逐渐建立的禁忌情愫,以及他后来成为杀人鬼,苏菲筱筱为了救他,不惜牺牲了自己。
过去十年,成为耳语者的斯内克就无时不刻寻找着让死者苏生的禁忌秘术。
耳语者脑中的确装满了“究极”的知识,但毕竟“究极”不是“万能”,斯内克穷尽了一切方法,始终没有能够复活他心爱的姐妹。
后来他找遍古籍,终于在某篇远古的资料中找到了些许线索。
第一个可能,动摇者能够直抵根源之涡,耳语者能够倾听根源在耳边的低语,当二者合二为一时,或许就能办到穷无数人之力,也无法做到的禁忌之事。
可动摇者何等高不可攀,就算他是耳语者,就算他突破了根源隔膜,也依然不知道今生是否能够达到动摇境。而成就动摇境,哪个大能没有经历数万年到十几万年的修行?就算他有朝一日能够解析根源抵达动摇境,他也等不及了,万年太长,只争朝夕。
于是基于种种原因,他选择了第二个可能的方法,夺取亚雷斯塔的位面之心。尽管每一位耳语者所拥有知识储量基本相当,但他们最擅长的方向却不尽相同,如同阿波罗·图特创造的星空领域,亚雷斯塔·克劳利造就的能力者。所以一旦两位耳语者的知识融合在一起,所造就出的决不是互相排斥的磁铁,而是两两相乘的质变。这样的级耳语者,也许复活两个逝去的死者也是小事一桩。
“我说得没错吧,这是我与亚雷斯塔间的斗争,与你无关。”斯内克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继续劝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命令你的能力者军团保持中立,我向你保证,我的士兵们绝对不对向你在乎的人动手。安雅,安忍,苏子沫,一方通行,维度迁移,还有暗恋你的那个月族小公主,一切与你有关的人,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派专门的飞船把她们送回主宇宙。对此,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老朋友。”
“老朋友?明明如此美好的词语,从你口中说出,真是让我觉得讽刺啊。”安恪凝视着斯内克的瞳孔,想要读出他的想法,“我想知道,如果我选择中立,那学院位面此时的几十亿普通人会如何?”
斯内克眼睑低垂,沉声道:“当然是死亡。我不会放任几十亿的亲历者逃回主宇宙,他们有的是某些大势力的掌权者,有的是影响力巨大的社会精英,让他们平安离开,不符合Ice的利益。不过这些与你何干,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家乡的古训: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如今你自身难保,难道还想保护那些陌生人?”
听到斯内克的话,安恪所有情绪全部化作哂笑:“的确,我手上区区几万不成熟的能力者很难对抗蓄谋已久的Ice秘党,但我依然是唯一能保护这几十亿无辜者的“富”人啊。忘了告诉你,我家乡先辈还有一句古训: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家老爹从来没有教导过我要靠别人的怜悯独活。”
斯内克眼神一冷,寒声问道:“你真打算做些多余的事?”
“其实也不算多余。”安恪摇摇头,把怀中的虾米抱得更紧了,“第一,当初我刚进学园位面时,曾有两只双生暗影截杀我,即使有安忍的拼死保护,我也差点重伤死去,你别告诉我那两只幻想种跟Ice没有任何关系。第二,虾米父亲在四天前去世,难道也和Ice没有关系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阻止你。”
面对安恪的质问,斯内克并没有否认,而是耸耸肩解释道:“生这些事情,其实我也很遗憾,因为其中都有不得不生的原因。那两只幻想种的确是我派出去的宠物,但原因却是某些‘大人物’却很想得到你,至少是杀了你。我与你是没有恩怨的,所有只派了两只无用的宠物过去,否则你以为当时身处主宇宙,我Ice秘党会抓不到你?”
“还有,关于维度转移父亲的事情,她父亲的死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处置犯错的手下。”
安恪沉默了一会,最后一次试图阻止斯内克的疯狂:“住手吧,斯内克,当你学会冷眼旁观这个世界时,是否想过有人曾对你含情脉脉?也许你觉得自己只是个被世界摈弃的孩子,可世界那么大,终究会有人向你温情一笑的。”
面对安恪的劝说,斯内克微微一笑,眼神决绝,“我从未改变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从不奢求他人对我的救赎。全世界都以为我想要君临天下,可又有谁知道,我付出了那么多,只是想赎回失去的挚爱。呵,如你所说,世界这么大,我却毫不在意,我只是个简单的暴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几十亿人与我何干?所以只好请他们做这场禁忌仪式的殉葬者好了。”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你猜猜自己的墓志铭上会写着什么?”安恪把虾米从怀中轻轻推开,左手执誓言,右手执心渡,仗剑而立。其实对待暴君,和对待中二是一样的道理,如果光靠语言无法说服他们,那就得用行到来打醒他们。
“其实无所谓暴君恶魔,我只希望在墓碑的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写上:斯内克,一个优秀的丈夫。”斯内克从蛇身上站了起来,黑白双蛇嗞嗞吐着蛇信,四只竖型的瞳孔出噬人的光芒。
“呵呵,看是是劝说无效了。”安恪紧握着誓言与心渡,最后问道:“复活死者可是禁忌的力量,就算你真的找到了复活死者的方法,难道就不怕根源意志的反噬吗?”
“笑话,禁忌的力量?我的起源便是禁忌,我整日与禁忌为伴,怎么没见到根源的反噬?”斯内克抚摸着黑蛇白蛇的鳞片,蓦地,巨蛇如同扭曲的玩具,变成了黑白两柄长剑,“进入学园位面半年有余,却从未尝试过与你战斗,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啊,没想到你我第一战竟然就要不死不休。”
刷,斯内克话音一落,便双手持剑,直刺安恪心脏。
太快了,尽管是白天,然而巨大的飞船却把光线一丝不留的全部遮挡住。阴影中,斯内克的长剑就如同黑夜中的匕,他的步伐坚实而灵动,每一步的站位都是力与美的跃动,似乎长剑贯穿安恪的胸膛就是理所应当,这就是蛇的獠牙。
度最好的伙伴就是反应神经,面对长剑的理所应当,安恪也有自己的顺其自然,没有刀镡的心渡刀锋与长剑划出丝丝火星,眼见剑锋即将刺破心脏,誓言辉光一闪,一道光壁在他胸口成型,安恪胸口微微一侧,剑锋便顺着光壁划过,而没有刀镡的心渡却倚着对方剑镡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竟是顺势划向了斯内克的咽喉。
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出清冽的脆响,斯内克神情一凛,另一把长剑快得如同凭空而出,这才悬而又悬的挡住了安恪的致命一击。
第一回合的剑锋以平手而告终,两人神色不变,看似危险的交锋只是双方初步的试探。安恪手腕一转,挑开搭在心渡上的两把长剑,借着反弹的力道,二人各后退了一步。
轻轻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虾米,安恪的心稍安了些,从初步交锋来看,两人格斗实力不相上下,斯内克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对虾米不利,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我好好体会下天才斯内克的剑技吧。
双刀流,安恪心中微微一动,他想起了一个熟悉的老对手,拜他所赐,自己应付起双持武器的对手,现在可谓是得心应手,试试我的防反流吧。
聆听着对方的心跳,扑通扑通,扑碰……一个异常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到了安恪耳中,就是现在,不同的心跳代表着对方即将出招,不过安恪并不着急,防反的精髓在于抓住时机,在适当的时间一记不起眼的反击便能对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没有丝毫藏拙的余地,刀剑相撞,出刺耳的尖利响声,火星在暗夜中洒出点点荧光,不停的暗色中起舞。
对方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了,剑锋肆虐,空气划过产生的气刃竟让安恪有了一种割面而过的刺痛感。
怎么可能,面对我的防御反击,普通人早就应该无从应对了。安恪在心中暗自惊讶,立刻对斯内克打上了“强”的标签。
不过一位防反流只能被动缓慢接招那就错了,安恪心下一凛,决定主动进攻,这套格斗技是他在战网和对手一次次生死中磨练出的技艺,虽然游戏中他的副手武器是盾牌,不过誓言代表的守护起源形成一片光幕后,同样可以把它当做防御的盾牌来用。
盾击,心渡顺着一个流线的弧度斩下,短短两三秒钟,或撞,或劈,或刺,或撩,侧步横斩,后跳盾击,两三秒钟,安恪便出了几十次攻击,灵动的步伐不断寻找着对方的致命弱点。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格斗术,与人格斗上千次,鲜有人能在他进攻防反下坚持十个回合以上。
然而安恪现他的判断失误了,面对他的进攻,斯内克的进攻变得更加激烈凌厉,连续的刀锋相撞,密集的火星甚至形成了暗夜中的烟花,一切全凭直觉,谁也无法停下来,慢一秒便是重伤甚至是死亡。
刀与剑,铁与血,生与死。
两难的抉择,随着最后刀剑,刀盾相撞弹开划上了休止。
持续的舞动,最后的结尾竟是平局,两人遥遥对立,呼吸都有些急促,过了一会,安恪才苦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衔尾蛇,难道真是命运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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