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被人抬回了家。
他满脸的血混着泥土,衣服撕开了很大一个口子,浑身上下沾满了泥,露出的胳膊青肿了一大块,被两块木板固定夹住绑了。
“阿弟!”
阿妈没了,阿爸也快走了,只有阿弟了。
可是,阿弟也出事了。
阿西不觉自己浑身都在抖,她看着眼前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痛苦的出一声声闷哼的弟弟,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宋姑娘,您弟弟没大碍,多是皮肉伤,就是胳膊骨折,已经请了大夫固定好了。这药膏是涂伤口的。”阿西这才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位陌生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蟹壳青色的长袍,下巴上一小撮胡子,眼睛狭长。
“阿西,你代阿爸给穆先生行个礼。”宋阿爸斜靠在被子上,沉着脸。
阿西胡乱擦了泪,点头应了一声,对穆先生福了一礼,说:“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只是,我阿弟到底惹了什么人被打成这样?”
“是镇北的何家少爷,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等您弟弟醒了您亲自问他,不过我劝宋姑娘,这个道理您跟何家讲不来,就是我们许家遇到了何家,也要退避三舍的。”穆先生把手里拿的钱袋子放在桌子上:“这些钱您收好,宋老爷保重身体,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阿西拿起钱袋子追了上去:“穆先生,是许老爷救的我弟弟吗?这钱我不能要,您拿回去。代我阿爸谢谢许老爷。”
穆先生转过身:“宋姑娘,您嫁过来就是一家人了,这钱给您您就拿着,我看,”他举目四下打量:“您也确实需要。”他走至门口,又似记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阿西说:“哦对了,我听老爷的意思是要尽快完婚,估计这两天媒人就来谈了,您还是尽快准备准备。”说罢就走了。
穆先生走出门,外面驾马车的方子从车橼上跳下来,放了脚凳,等穆先生坐上车,自己也跳上去,扬了缰绳赶着马车往镇子里走去。
“穆先生,你说,老爷为什么给少爷娶这样的媳妇啊?”方子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根。
穆先生伸手敲他的头:“你说话小心点,这可是老爷选的。”
方子把头一偏:“我就是替少爷不值,以咱们少爷的品格,怎么样好的媳妇娶不着?就是滇郡的太守家小姐都配不上咱们家少爷。”
穆先生一巴掌差点把方子打下车:“你嘴里再不三不四的不着调,我就让你去沙河的码头搬货。”
方子摸着打疼的地方,闭嘴不说话了。
阿西站在院子里,羞愧和屈辱如潮水般涌来,她眼眶热,紧紧捏在手里的钱袋子好像一块烧红的木炭那样烫手,想扔又扔不开。
钱袋子里好像装了一两碎银子,阿西把钱袋子塞到怀里,打了水给阿北擦脸。
“阿爸,你躺会吧。”阿西边给阿北擦脸边说,“阿弟没事就好,我给他换不了衣裳,一会儿去找人来帮他换件衣裳擦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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