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第二十六章 憨
摆平了长毛贼,生意暂时安稳下来。来书书网i臧小五的一个电话,又让臧小六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臧小五在电话里说:“小六,穆兴旭和上海的那个女的结婚了,你知道吧?你就别磨叽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你和周元喆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元喆,周元喆——臧小六一边摆弄着电话,一边寻思着。周元喆是个好人,可他仅仅是个好人。爱人是什么?臧小六又一口说不清楚。
“你认真考虑考虑,啊?”
臧小六撂下电话,心里想着穆兴旭,五年了,他终于和那个上海女人结婚了。臧小六心里清楚,总会有这一天的,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空落落地,仿佛蚕抽去了丝,不再是蚕了,变成了茧子。她甚至心里有些悔恨,悔恨自己的心太冷,话太绝,不该把穆兴旭逼到天涯海角,把他逼进那个上海女人的怀里。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应该和那个上海女人好上呀。难道,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情份,一点也不值得留恋吗,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穆圣翕呢。
臧小六想不明白。
其实,穆兴旭和小圣翕根本没在一起生活过,怎会有刻骨铭心与牵肠挂肚,圣翕其实算不得他们之间的纽带。现在,他已经结婚了,而她,却还憨憨地记挂着他,傻傻地顾盼着他。来书书网i也许有一天,他会找到穆圣翕,却再也解不开他们之间的疙瘩。
再过几天,就是苍山县委县政府召开“纪念蒜薹事件五周年座谈会”的日子,她已经接到主办方的请谏。相信穆兴旭也一定接到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在苍山见面了。穆兴旭真结了婚,要不要补送一份礼物呢?臧小六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说是座谈会,其实规格非常高,有上级来的领导,有专家学者,也有种菜大户。县六大班子成员全到齐了。从南方匆匆赶回来的菜老板们,个个精神饱满。会议期间,臧小六惊喜地发现,她哥哥臧小五的岳父已经从坦上崮镇调到了县里,担任农业局的局长。这次会议,正是他筹备起来的。五年之前,还对蒜薹事件讳莫如深的县委县政府,如今已不再回避,而是把转换政府职能作为发展苍山蔬菜,力促农民增收的跳板。例如对种植户实行无息贷款扶助,对出门卖菜的人免去了各项附加费,鼓励他们走出去。会上,县领导表态,成立蔬菜发展局,统筹苍山蔬菜产销交流合作,支持“纪念蒜薹事件五周年座谈会”,表示要一届一届地办下去。
午餐的时候,臧小六在人群中找到穆兴旭的身影,看上去,穆兴旭成熟稳重了许多,更有男人味了。这样的男人,她怎能撒手呢?她没有,她只是对他撒撒气而已。哎,山东男人,心眼就那么直,连撒气和撒手都看不出来。其实,穆兴旭也在人群中努力地寻找臧小六。当他捕捉到她的目光时,她本能地躲避开了。穆兴旭走到她的身后,小声地问:“你也来了。”臧小六侧身点点头回应。“听我哥说,你结婚了。”穆兴旭点点头,“是。”“她一定很漂亮吧。”
穆兴旭不好正面回答臧小六的话,于是转移话题,“你那边,有穆圣翕的消息了吗?”
原本内心柔和的臧小六被穆兴旭的问话刺痛了。“你都抱得美人归了,还会惦记着圣翕?你记好了,圣翕和你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臧小六饭也没吃,就离开了。她已经累了,不想再逗留下去。现在,她和穆兴旭再也没有瓜葛,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从此以后,井水是井水,河水是河水。回到宾馆里,臧小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她从没像现在这么伤心过,她要把所有的苦楚,所有的辛酸,一骨脑儿全倒出来。
臧小五找了好多个房间才找到臧小六,见臧小六满脸泪痕,一猜就是因为穆兴旭。他径自找到穆兴旭,把他拉到一边去。穆兴旭任由臧小五拐带着,不作抗争。说:“臧小五,你又要打我?我还是不还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不,我不会再动手的,那是粗人干的事情,咱们现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那么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问问你,你的婚礼好不风光,你现在是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为什么还欺负上六,害得她在宾馆里哭得脸跟桃子似地。”
“我没有欺负小六,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圣翕,也一直在求小六原谅,可是小六她——她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事。”穆兴旭说。“我发誓,一定找到穆圣翕。”
“你发誓一定找到穆圣翕?找到又怎样,把他还给小六,对不对?”臧小五愤怒地指着穆兴旭。“告诉你,姓穆的,你与其找到圣翕,还不如干脆找不到,那样小六就不会一次次受到伤害。”
“小五,你以为我就没受到伤害?你以为我是快乐的吗?我穆兴旭说到做到,一定找到穆圣翕。”
会议结束了。臧小五要小六回家住一天,臧小六不肯,当天晚上就乘车回了苏州。此刻,臧小六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好好地梳理一下这几年的生活。她想,自己这几年真是憨实心了,实心得连火棍头子都戳不透,现在真该好好想想今后的生活啦。周元喆,她跟他没怎么接触过,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哥对他挺照顾的。听说,上中学的时候,他曾经炽烈地暗恋过崔萍萍,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能感觉得到她的嫂子崔萍萍还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她要是跟他结了婚,崔萍萍心里能放得下吗?
臧小六找到许文娟,把自己的心思跟许文娟讲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许文娟竟然支持她跟周元喆结婚。许文娟说:“你和穆兴旭只是青春时期的伙伴,只有激情,此后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没在一起,怎谈得上感情。他和那个上海女人结婚,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们天天在一起。青腾只缠绕身边的树杆,爱来自于亲密的依偎之中。”
臧小六觉得许文娟的话有道理,别看她生意做得大,在生活方面,还不及许文娟的一个零头。(下江南移动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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