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氏得了平老太爷的示下还想给舒吭准备些礼物,诸如京师的特产或新鲜玩意儿带回郴州去,然而詹氏在天光透亮的时候来到问月居,却发现问月居已经人去楼空。
什么时候走的?
詹氏皱眉去向平老太爷回话。
平老太爷自然发了脾气,詹氏委屈,便来到平彩霓处诉苦。
见到平彩霓的伤,詹氏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会伤成这样?为什么不来和母亲说?为什么不叫大夫?”詹氏一叠连声问着。
“不叫大夫也该叫你阿莺表妹看看。”
“娘,你别提那个哑巴。”平彩霓是有苦说不出。
詹氏叹口气:“提了也没用,人家现在已经离京了,就留了简单的字说是回郴州了,也不叫咱们家准备些送别礼,郴州那边该怪咱们平家没有礼数了。”
“他们还好意思怪咱们?”平彩霓鼻子里冷哼,“那哑巴可花了咱们家十几年的银子呢。”
詹氏点点头,平家和尹家的关系到底是有些怪异的。
她喃喃道:“其实也不怕他们尹家,就是你祖父唠叨得厉害。”
“祖父是老糊涂了!”
平彩霓摸着自己生疼的脑袋没好气道。
詹氏看着平彩霓,话题又回到平彩霓身上来:“不说你表妹了,走了也好,你呢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平彩霓登时委屈的眼泪流下来。
之前自己忍气吞声都是碍于哑巴的淫威,如今她走了,她总算可以一吐苦水。
“娘,你以为哑巴为什么话都不留一句就匆匆离开,那是因为她做贼心虚,我这伤就是她弄的,我不说就是因为怕伤了表姐妹和气,母亲你怪责于她,而她就是畏罪潜逃!”
平彩霓这样说着,心里怨气消解了大半。
想起那日在问月居中的情形,平彩霓还是打了个寒噤。
那古琴自己从屋内飞出来,没有任何人拿着,就自己发狠地来砸她。
这也太邪乎。
最后就是那哑巴看了那妖琴一眼,那妖琴才飞回屋里的。
“娘,那哑女就是个妖怪!”平彩霓愤愤说道。
“别胡说。”詹氏笑笑。女儿真是小孩儿脾性。
“她都蛊惑得爹上战场了,还不是妖怪吗?”
詹氏这下不说话了。
……
……
一辆清油绿帷马车不疾不徐行驶在官道上。
离京城越来越远了。
大概走了十天的路程,终于进入了鲁宁地界。
“阿莺,快到家了。”马车上,焦生笑着对舒吭道。
舒吭却在他手上写道:“先去府衙。”
焦生吃惊:“你要去鲁宁府衙?”
舒吭点点头。
焦娇正在打呼噜,一个机灵就惊醒过来?
“去衙门?去衙门干什么?我不要去衙门。”
焦娇一脸惊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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