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古挤过人群,走到山坡边,往下张望,却因为光线不好,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在底下窜着,顿时明白。这奴隶营中他唯我独尊,这几日因为挞览阿钵数番与他作对,他想除掉挞览阿钵的心思也没有多少掩饰。
挞览阿钵眼高于顶,一时没有察觉,似阿列这样却是早看清了。辛古也知道他必是想逃了,咬着牙道:“好大的胆子!拿我的弓来。”他取过弓对着挞览阿钵连发三箭,就见着挞览阿钵一边逃一边躲避,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果然有一箭射中了。
辛古大笑着放下箭,不屑地道:“自寻死路的家伙。这种寒夜,戴着镣铐,带着伤,我看你如何躲过野兽的追逐。”
下属道:“大人,那就不找他了?”
辛古道:“明早再过来搜索他的尸体吧。我们回去。”
辛古一挥手,队列又重新移动起来,可是等他回到营房,就见着营房外兵士成列,肃穆萧杀。
辛古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直接就吓趴下了,他身后的奴隶们更是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就见着那队伍中出来几个戎装女子,拉起一个个奴隶就寻找起来。
另有一个贵气异常的女子问他:“你们营前些日子接收了一个人叫挞览阿钵,他现在在哪里?”
辛古害怕了,他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那女子看他的样子,就变了脸色:“他出事了?”
辛古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却是畏畏缩缩不敢答应。
老奴隶阿列却站了出来道:“挞览阿钵他掉到山坡下去了,还受了伤。今晚若不能寻他回来,他就回不来了。”
就听得人群后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哪个山坡?你马上带路。”
天黑了,四周风声呼呼,时而传来狼啸。
挞览阿钵嘴唇白得发紫,脚步虚浮,捂着左肩的伤口,踉踉跄跄地在树林里行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挞览阿钵终于走不动了,他虚弱地靠在一处树下,手一放下,便见满手鲜血,触目惊心。
他喘着气,坚持着向前走。他的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要逃得越远越好,他已经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他不能让人抓到,一旦抓到,作为逃奴,他就会被当场处死。
挞览阿钵的肩上的血顺着他走过的道路,一点点滴落,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有精力掩盖血迹,他只能麻木地坚持着行走,只知道自己得逃得越远越好。
走着走着,挞览阿钵的前方出现了一匹野狼,目光幽冷地盯着他。
挞览阿钵呼吸停滞,提起柴刀,挡在身前,紧抿着的嘴唇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挞览阿钵左肩的血滴落到泥土间,迎风飘散的血腥味仿佛某种信号,野狼随即一跃而上,直接扑倒了挞览阿钵。
挞览阿钵终究失血太多,竟连反抗之力也没有,柴刀只轻轻在野狼背上刮过,非但没能造成伤害,反倒刺激得野狼野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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