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能这么做!”
一声尖锐愤恨而又无奈的话语隐隐从山林中传出。
那圆润的小脸憋的通红,小丽人一个,头戴蓑帽,全身皆用黑色沙绢丝裹着,虽年幼身材聘婷,但那双脉脉桃花眼,水波玲玲,颇有些祸国殃民的味道。
座下小白马,脖上系着红丝,红色马镫,风采靓丽。
唯一与众不同是浑身上下用粗大的麻绳紧紧捆住,那皙白的脖子也被勒出一道道红痕。
“你要是头上插根稻草,就是卖女儿!不,你现在就是在卖女儿!”
白马前有匹老黑马,马上的主人牵着两根绳子,一根是小白马,一根是她女儿。
他头发蓬松咪着眼,雨点渐打在蓑帽上,不时扬扬头帽上的水线从面前滴露,脸色微黑似有四十上下,嘴里叼着狗尾草不时哼着歌,听到女儿尖叫,怎能不在意?
他全身衣着黑色沙绢丝,沙绢异常名贵,然而此人却似乎不那么在乎,衣尾残留着赶路留下淡淡泥浆,单手握马绳,悠悠前行。
“燕恒,听话!”
小丽人眼角湿润,眼圈微红,正当再来一波诉求,山涧小路有坑坡,座下小马儿颠了下。
燕恒那双皙白的嫩腿紧紧夹住小白马,才勉强将那摇晃的身躯稳了下来。
“燕恒,活命最重要,你还小,就记住一句话,活着,咱就不吃亏。”
小丽人瞪圆了小眼左瞧右看罢后,轻轻摇头,话语约约微怒道:“那你就将我卖给了那山上人?和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人过一辈子!说吧,我卖了个什么价钱,给你的仕途换了什么?”
黑衣男子忍住动手的冲动,叹了口气,放下手中麻绳,从怀中取出个葫芦饮上几口。
燕渊嘴角嘟起,找准机会,全身突然伏在马儿身上,一口银牙咬在了鬓须上,小白马顿时惊慌,一声低鸣。
黑衣男子听到身后马儿有啼叫,脸色大变,却已然发现来不及,马绳滑溜而去,抓了个空。
小白马载着燕恒撒开蹄子直往山上窜了去。
黑衣男子扔掉手中葫芦,轻拍了下老黑马的头,老马有灵,立刻迈开腿追上去。他手中的绳犟已被汗水侵湿,因为他知道,在前面不远处就会有专设的陷马坑,燕恒五花大绑,会有生命危险。
眼看着后面的父亲越甩越远,燕恒心里窃喜,可还没等喜上心头,便发觉有些不对劲。
山涧丛林中绕过一大转角,前方豁然开朗,一条直达峰顶大殿的碎岩铺成的山路,呈现在燕恒面前,浩瀚无比,可若细看那山道藏于山中云雾淼淼,却遮不住歪歪扭扭,缺角少条,寒碜无比。
该死!眼前不远就是陷马坑。
燕恒心慌意乱,红布靴踢小白马试图压制住,可惜恰恰相反,马儿眼神泛红,蹄子愈发的带劲。
一阵急促且温柔的口哨声响起,余音淼淼,响彻整个山林。
“先生,先生们请等下。”哨声中夹杂话语,话音急促,虽声年幼听起来顺人心听得舒服。
白马儿听到了哨声,逐渐放慢了马蹄,但还是摇着头直冲而上。
从林中闪出道小男孩立在坑前,双手张开,口哨声不断。
小白马最后慢慢停下,立在了那小男孩面前,喘着粗气低头吃着男孩手里的谷粒。
燕恒举着脖子,定眼一瞧,眼神细眯,仔细打量眼前这位男孩,身着青衫道袍,白衣袖带,年方不过六、七岁,稚气未脱的俏脸上微微叶眉虽带些女子神气,却不失典雅,眼睛虽不大,但神韵存,可能因为年幼,略显俊俏之意、微带阳刚之息。
冷不防香风扑过。
有点滴露水顺着男孩脸颊流下,男孩来不及擦拭,还是松了口气,将谷粒全部喂进白马嘴里后,生硬的举手作恭,奶声奶气道:“燕渊先生远来是客,小马儿请与我照顾,我在此等侯燕先生从山上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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