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西夜还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丝丝月光,顺着窗投射进了柔柔的光,西夜想知道,现在的珞樱,在做什么,伤心?还是难过?他想,她或许是难过的吧,这些日子,每日都会从暗月哪儿听到她的消息,暗月说珞樱比之前憔悴了好多,西夜心疼的要命,可是自己却没有勇气去见珞樱一面。是的,西夜并么有阵亡,可是却现在的样子,对西夜来说,这比阵亡还让他痛苦,还让他心酸。
那日西夜派暗月和奎星分别去了乌孙和高昌,劝退了乌孙王和高昌王撤兵,被突然甩开的龟兹当然知道是西夜在那种到了鬼,龟兹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西夜从中作梗,自此,龟兹便记恨上了西夜。
龟兹王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绿姬的事件,已经在龟兹王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种子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生根,发芽,甚至开始茁壮成长了。这次联合乌孙,高昌,也都是早就预谋好的,可是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西夜派去的使臣给劝了回去,这让龟兹王懊恼不已。龟兹王派了两队人马,本别在东西两边造就声势,声势巨大,西夜排除了暗月和宙辰两位左膀右臂前去抵挡,并且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将,营帐内,只留下了极少的人。
龟兹王亲自带兵前来攻占营帐,西夜向来都是心高气傲,自然不会退让,西夜组织人马出帐迎敌,却在交战之时才发现自己已身中剧毒。西夜吃惊不已,怎么可能,他甚至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连自己什么时候服下的剧毒都不知道,是谁?是谁给他下了毒?渐渐的,西夜已经体力不支,抵挡龟兹王的招式已经显得薄弱很
多,每一个抵挡的招式,都让西夜觉得用尽了全力,而每一个招式,都让西夜觉得异常的辛苦。
最后西夜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龟兹王的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西夜的胸口,龟兹王狂妄的笑声,阵痛了西夜的耳膜,直到西夜昏迷前,西夜才知道,龟兹王是利用水流将剧毒流放到西夜的军帐的,那些暗月和宙辰出征之后,龟兹王就派人在水里下了毒,西夜的将士们打了水,回来喝下之后自然都中了毒。
等西夜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之后奎星一人,“这是那儿?”西夜出声询问,却发现声音异常沙哑,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西夜愣住了,他甚至不敢相信,着就是自己声音。
“王上,这里应该是猎户们临时多风避雨的地方,很安全,请您放心。”奎星将西夜扶起,小心的撑起西夜的身子,西夜跟着用力,去发现根本用不上力道,哪怕是以为微小的动作,都让西夜觉得吃力。
“月呢?”西夜再次操持着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月气疯了,带着兵将去攻占龟兹了。”奎星的回答简单。
西夜轻轻的垂下眼睑,西夜可以感觉到身上的刺痛,胸口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是阵阵的刺痛依然席卷着西夜的每一根神经,这样的刺痛,不光是在胸口上,背上,腿上,哪儿哪儿都有,尤其是,脸上。这次西夜的声音比之前更加的阴沉“我的脸上有伤,是吗?”奎星低下头,没有回答,假装转身倒水,想避开西夜的问题,可西夜却依穷追不舍“是不是。”这次西夜问的几乎接近嘶吼。
“是。”奎星转过身,站在西夜跟前,轻生的回答着西夜的问题。
“几道。”西夜闭上眼睛,冷着声音继续问着。
“两
道。”奎星依然没有隐瞒,老实的回答着。
“我还能活多久。”西夜轻轻的挑起嘴角,可这神情,却是苦涩的很。
“不知道,您中的是一种叫落日醉的毒,这种毒使用西域最古老的巫术制作而成的,每日太阳落下之后,您会觉得昏沉,并且身体会跟着发热,仿佛喝醉酒一般。这样的毒无色无味,却只要一点儿,便可以要了人的性命。”奎星解说着西夜所中的毒性,刚才在为西夜包扎的时候,奎星便已经知道西夜中毒,多年行医,奎星不会落日醉都认不出来的,落日醉在西域,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却是罕见的无解之毒。
西夜轻轻皱眉“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的声音会变成这样?”
“您的内里深厚,自然可以多抵挡些日子,况且落日醉不会马上致人死亡,而是会让人每日毒发的症状逐渐加重,最后全身似火烧,内脏具焚而亡。您的声音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落日醉的原因,中了落日醉的人,声音都会变得沙哑,随着毒性的加深,声音会越发的沙哑,直到最后失去声音,也就是人毒发身亡的时候了。”奎星给西夜到了杯水,地道了西夜的手中。
“可有解?”西夜一饮而尽。
奎星摇了摇头,“臣无能。落日醉中掺杂了西域古老的巫术,不是一般的毒物,虽然落日醉不是什么罕见的毒,却是罕见的没有解药的毒药。现在我能做的,只是让您体内的毒蔓延的慢一些,却不能彻底根除。”奎星底身跪在西夜身边,没有丝毫的隐瞒,对于解除不了落日醉的毒性,奎星深感愧疚。
“起来吧。”西夜笑了笑,沙哑的声音贯穿在屋内,“月可知道我还活着?”
“不知道,我们回来看到军营被毁,大伙
儿的情绪就已经难以控制了,月带领着军队去攻打龟兹了,只留下了我一人。”奎星回到西夜身边,回答着西夜的问题。
“其他的人呢?”西夜看了看外面,天色似乎已经有暗了,不知道暗月怎么样了,龟兹诡计多端,暗月不要中了计才好。
“中毒太深,都阵亡了。”奎星说的有些惋惜,虽然留在军营中的人不多,可那毕竟是一条条的生命啊,他们在西夜,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跟着,奎星叹了口气,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户人家要面对亲人的离去了。
西夜轻轻闭上双眼,轻轻的张口“传信回去,就说……就说我阵亡了。我还活着的消息,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什么?王上,您……”奎星等大双眼,完全不明白西夜再说什么,阵亡?开什么玩笑,如果传出去西夜阵亡的消息,那么恐怕要大举侵犯的就不光是龟兹一个国家了吧,西夜国之所以无人敢冒犯,就是因为有西夜在,西夜英勇神武,才智过人,无人可及,如果传出去西夜阵亡的消息,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要让我用这样的面孔去见珞樱吗?你要让我日日落日之后在她的面前发病吗?你要让我最后惨死在珞樱的面前吗?不,我宁愿让她当我已经死了,至少,至少那些美好的回忆还能残留在她的心里。”西夜痛苦的闭上眼睛,现在的他,有什么自己再深爱着珞樱,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发身亡的人,怎么能给珞樱幸福。他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跟前离去的痛苦,那痛苦,恐怕是珞樱没办法承受的吧,就如同当他眼睁睁的看着珞樱在他的眼前倒下一样,那感觉,是生不如死的啊,不,他不
能让樱儿承受那样的痛苦。就这样吧,让珞樱当他已经死了,或许过几年,珞樱对他的感情就会淡忘了。或许,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况且,难忘已经开始监国,虽然朝中有人作乱,可还有墨日,暗月,奎星和宙辰从中辅佐,他相信他们四人的忠心,他们必然会辅佐难忘,不会起反叛之心的。西夜想来想去,“阵亡”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请王上三思,臣想王妃不会……。”奎星想试着说服西夜,可还没说完,就被西夜截了去。
“就这么办吧。”西夜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奎星看着依然闭目养神的西夜,没再多说什么。就这样,在暗月带领大军凯旋而归的时候,奎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西夜已经阵亡的消息,暗月悲痛欲绝,要祭奠西夜,却被奎星以死状奇惨,以入土为安,不可打扰之类的话搪塞了过去。对于奎星的话,暗月自然深信不疑,奎星医术高明,只要是奎星说他三更死,这人绝对活不过五更,暗月没有丝毫的怀疑,为此,从未掉过泪的暗月,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看着暗月痛哭,其实最煎熬的还是奎星,明明知道暗月悲痛的要死,却不能安慰他什么,奎星觉得,身为朋友,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可是西夜又下了死命,奎星叹了口气,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他奎星,也只能对不起暗月了。
最后,奎星说,西夜阵亡的事儿,总是要让王妃和太后知道的,所以他先回去禀告,暗月留下,正和军队,然后再带领大军回西夜。暗月同意,开始整合大军,奎星驾着马车,带着西夜,抄小路,先回了西夜国,安排在了自己的府邸最后一进的院子里,并且吩咐下去,从来不让人涉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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