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
那绝对是一根针!
即便我无法睁眼,却也能真切感受到它的大致形状。
这针扎的不是很痛,犹如蚊虫叮咬。
但让人惊恐的是,它一直在缓缓推进,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心想这脑袋可不是西瓜,万一扎错了地儿,我面瘫怎么办,失语怎么整,我经常性的大小便失禁,那以后还要不要出门?
遑论扎到更要害的地方,我直接就挂了。
就在我心里诅咒了这个扎针人千百遍时,突然一阵刺痛从脑袋里传来。
那刺痛如电,刹那就传遍四肢百骸!
然后我就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的鲶鱼一般,不受控制的抽搐、蠕动、痉挛!
我都快哭了,心想到底这人是谁,和我仇怨这么深,如此害我?
就在我感觉到再也无法承受时,那针闪电般拔出,我痉挛的更加疯狂,意识渐渐模糊
“水~”
我口干舌燥,喉咙似火,忍不住喊了一声。
谁知我喊完这句,只听咣当一声从不远处传来,似乎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三栓!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几分焦切。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先是一阵模糊,继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
下一秒,我突然发现自己能看能听能说话,动动手指脚趾也没问题,貌似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不由狂喜!
“三栓你、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一睁眼就笑?”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一扭头便看到苗姐站在不远处,既惊喜又紧张。
就在她脚下,一个粉色的脸盆倒扣过来,水洒满地,毛巾也掉在一边。
“苗姐,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好笑的梦,笑醒了。”
心念电转间我编了个谎,我哪敢告诉她我是因为恢复了身体控制权才笑的。
可说归说,看着那盆和毛巾,我想到了什么。于是在被子里摸摸自己,竟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难不成,苗姐刚刚给我擦身子了,那我岂不是被她看了个遍
不等我将苗姐给我擦身子的那画面幻想完,她腾腾两步走过来坐下,绷起脸生气道:“还笑!就知道傻笑!你差点死在别墅知不知道?你疯了是吧,为钱不要命?”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砸吧砸吧嘴没法回答,但心里有些莫名的欢喜。
我不好找理由给自己辩护,转念一想,我说姐,我口渴的厉害。
“哦~”苗姐绷着的脸迅速展开,她转身就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来一个印着蓝色小花的瓷碗,捏着勺子舀水要喂。
我有些受宠若惊,说我自己来吧。
苗姐翻个白眼又严肃起来:“给我躺下!你差点断了胳膊,又被人打了后脑勺,逞什么强?”
我一听她这么说,只好乖乖的躺着让她喂水。
温水入口,不冷不烫,润了喉咙口舌,却也有些暖了心窝。
那时候我就想,难道这才是苗姐的真自我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感觉和在我假死后独白时是一个样,与她平日里的冷傲差别有如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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