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小说

第278章（第1页）

她却毫无所觉，只是呆滞着看着茉莉也，一言不发但是视线却越来越热切了。

&ldo;那、那个……&rdo;虽然超在意琴有没有摔坏，但对方视线的存在感和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她被这种诡异的氛围感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ldo;啊！我、我、我那个，我、啊，我四啊我是，那个，我……&rdo;少女因为她疏远的后退回过神，突然语无伦次了起来，似乎她也对自己此刻的表现十分绝望，眼看着脸都憋红了，眼泪都要掉下来，可这句话还是没能顺溜地说完。

&ldo;呃，你别急，来，先深吸一口气……然后吐气……&rdo;对方真的按照她说的做了之后，茉莉也才凑近了点问：&ldo;怎么样，好点了吗？&rdo;

&ldo;是，给你、哦不，给您添麻烦了！&rdo;少女刷地一下鞠了一个90°的躬，仰起脸时，夹住刘海的金色高音谱号夹反射出了耀眼的光。她依旧红着脸，双手紧张地抓着裙摆颤颤巍巍地对着茉莉也说：&ldo;我是1年b班的上野爱理，黑木茉莉也大人，初、初次见面，我很荣幸，非常、非常开心！&rdo;

大人？自己竟然也有被人叫大人的一天……心情好复杂！

哎，等等，她刚说她叫什么？上野……爱理？这个名字不就是‐‐

&ldo;上野同学，你也是帝光毕业的吗？&rdo;

&ldo;是的！&rdo;

干燥的练习室里，琴声静静地流淌。

茉莉也闭着眼，也能想象出琴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模样，也能感受到弓毛在擦过琴弦时那些微的振动。然后这振动传入琴身，引起共鸣，转变为悠扬的乐曲，再沿着她的身体，传遍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从发梢到指尖，从鼓膜到血液，流淌出细碎又柔软的爱语。

可这种幸福感突然在下一秒破碎，一弓下去，琴却突然发出了刺啦的一声异响。

茉莉也放下了弓，看着那根明明乖乖地搭在琴弦上，却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手指，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药物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果然只是安慰她的说辞。也不知道绿间医生说的，再过一段时间会好是不是也是骗她的。可就算真的没办法恢复，她也只能继续拉下去。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练到她的手重新乖乖听话为止。就像当初对月见里叶说的那样‐‐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或许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一辈子的时间。】

幸好刚才没有答应那位上野同学参观她练习的要求，现在她的小提琴，实在不是能够演奏给旁人听的状态啊。

练习室里，琴声再一次响起，那声音依旧温柔如初，好像刚刚可怕的刺耳杂音不曾出现过一样。重新沉浸在音乐中的茉莉也并不知道，她以为已经离开了的人，此刻正坐在窗外的草地上，听着她的乐声静静地流泪。

&ldo;上野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rdo;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出现在了练习室外的草坪上。红发的少女穿着普通科的制服，拎着琴盒走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上野脸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一惊之下加快了步子。

&ldo;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唔！&rdo;

然后被反应过来的上野一把捂住嘴，拖了下去。

&ldo;小声点！不要打扰到里面的人练习！&rdo;

里面的人？啊，刚刚好像有看到，里面的人也穿着普通科的制服。这个学校原来除了自己和土浦君以外，还有其他普通科的孩子用练习室的吗？

她冲上野点了下头，后者才松了口气把手拿开。

&ldo;其实我刚才也是被这个琴声吸引才过来的。&rdo;她在上野身边坐下，小声地说。

又温柔又澄澈，美丽到让人能忘却烦恼的旋律，似乎每一个音符都在发着光，每一个乐句都在倾吐爱语。技术层面的问题她不清楚，但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她分毫不差地感受到了，确实是暖得让人会不自禁湿了眼眶呢。

&ldo;这样美的琴声，这样温暖的《g弦之歌》，还是第一次听到……&rdo;

‐‐如果没有在高潮的地方戛然而止就更好了。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热切地渴望能够听完整首曲子，就像是面对从未尝过的珍馐佳肴，都让她咬过一口了，却又不让她吃完一样恶劣。所以不自觉地就往这边走，想要继续听下去。

&ldo;啊，又停了。&rdo;这一次停在了倒数第二个小节，比第一次要稍微好一点。

&ldo;会没事的，音乐的妖精一定会保佑她的……&rdo;身边的人以极轻极轻的声音叹息着，如同祈祷，又似预言。她闻言好奇地转过头，阳光下，黑发的少女虔诚地闭着双眼，两手放在胸前，向着或许存在于这个校园中的传说中的妖精倾诉愿望。

是呢，这么美的音乐，要是莉莉听到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在练习室里的旋律第三次停下之后，上野扶着墙站起来，对她伸出手：

&ldo;走吧，日野学姐。&rdo;

&ldo;但是‐‐&rdo;她还想听，至少想听完整首曲子。

日野恋恋不舍地看向身边的玻璃窗，房间里的少女背对着这边，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柔软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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