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各种纷扰
这天大姑张玉凤和姑父来了,父亲姊妹四个,大姑比大伯小比父亲大,大姑父家住在离山城不远的村里,听人们传我们一家的事,就找过来。父母热情接待,大姑和姑父盛赞包子好吃,看到红火的生意就眼馋。晚上父母安排他们住在我屋里,我暂时和父母住在一起,我教母亲认字和算数,他们喊父亲说了半夜话。父亲回来后,脸色难看很不高兴,原来他们问了店里用人情况和身价,就想留下,让辞了李伯伯一家,父亲以契约为由说不行,他们很不高兴,据说大姑发了脾气。第二天要了五两银子,早早的就气呼呼的走了。
不久,姥爷和大舅听到信也来了,住了一夜,说了半宿话,邀我学堂放假了去山里玩,临走父母给他们买了许多东西,五斤盐,五斤麻油,几斤糖,几块布匹等等。
爷爷、奶奶和三叔张保臣赶着驴车在一天傍晚到来,生意已经打样,众人准备吃晚饭。赶紧把爷爷奶奶和三叔让上屋,吃把饭,他们巡视各处,来到父母住室,奶奶训斥着父母,命令母亲打开柜子,母亲迟疑的在他们威严的注视下开了锁,奶奶把母亲扫到一边,打开箱盖,把一件件的衣物扔到床上,翻找东西,慢慢露出箱底的银票,幸亏父亲把大额的银子都换成了银票,奶奶拿起来,还没等看清,我就抢走装书包里,说:“这是先生给的东西。”奶奶已经被箱底的三十多两碎银子晃花了眼,两手向外拿,爷爷、三叔接着,攒在手里,他们眼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奶奶用低沉的声音问:“怪不得你姐说生意很红火,老二,这么多银子也不送回家,你说你是咋打算的?”
父亲看奶奶见到了银票,本来是满头的虚汉,到我不等奶奶瞧清楚就收了银票,也镇定了,回答:“生意还行,但开销也大,每月城主府收十两银子,清帮收五两银子,在山城居住动一动都要银子。生意是两家的,有了盈利两家一分就不多了。---”
奶奶打断父亲说话,说:“这些话我不听。你看看,你穿的比你爸都好,你再看看,你媳妇比你妈穿的都好。”又指着床上的衣服说:“这些得花多少银子?”又指着张保忠、李小花大声喊:“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活着,这个家就甭想分,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谁挣了银子都得交回来。”爷爷絮絮叨叨的批评着,---,三叔张保臣也小声的埋怨着,---。最后,奶奶总结:“我对你们很失望!你们好好想想,是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咱家借债给你娶媳妇,还了几年?你媳妇得病,是谁拿钱给看的病?花的钱都是哪来的?”又说:“把东西收拾收拾,今晚我住这屋了。给他三叔安排好住处。”父母把东西胡乱的放进柜子里,又把客房给三叔铺好。
爷爷、奶奶和三叔在上房卧室里商量事,爹爹和娘住我屋里。爹爹看看银票闷声不说话,娘哭了半宿。
第二天早早起床,也没人去买菜,众人起床各自梳洗。
李伯伯一家按正常时间来的很早,以前大门早早就开了,这天大门是喊开的,李大彬热情的对爷爷奶奶:“叔、婶你们好,您们来了?”赵瑞芝、李安,看着沉闷的气氛都不说话。
爷爷微笑着说:“你们来的怪早。正好找你有事,来上房说话。”又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坐前面大堂里等一会。”然后对二儿子张保忠冷淡的说:“你也进来。”
上屋正厅,爷爷和奶奶上坐,下面左面坐着三叔张保臣,右面坐着李大彬和张保忠。
爷爷说:“把门关上。”张保忠起身去关了屋门。
爷爷对李大彬说:“我家老二不成器,我现在就是通知他李伯,从今天起,店铺交给老三打理,以前咋经营现在还咋样经营。”
张保忠气的脸红脖子粗,呼吸都粗重了,呼哧呼哧。
李大彬心说:还真是料中了,幸亏早有准备。这生意,你们根本就玩不转。立即正色说:“那不中。当初与我签契约的是张保忠,我只与他合伙做生意。”
奶奶接话:“与老二签契约,不就是与我们家签契约吗,咋不中?”
三叔张保臣也说:“老李哥哥,你放心,我肯定会听你的,也决不会让你们家吃亏。”
李大彬回答:“那咋会一样。买店铺时,其实保忠拿出的银子是将军府给春梅的,本来买店铺就应该签契约给春梅,因为春梅年龄太小,才签保忠的名字,实际这店铺是将军府给春梅买的,就是春梅的。你们家把保忠一家扫地出门,叫老三接手,谁敢答应?”停了口,看他们三人从意气风发到紧皱眉头,心想:还得加把火。又说:“真要这么做了,城主府知道,叔夺侄女的产业,恐怕不得了。将军府知道了,恐怕更不得了。我是不敢做的!”
奶奶疑惑的问:“老二,真是将军府给春梅的银子?”
张保忠心里美美的,镇定的回答:“娘,你想想,我哪里会有这么多银子!谁又会借给我银子!”
张保忠的父母傻眼了,老三更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耷拉了头。
奶奶蛮横的说:“店铺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了,老二,以后该给家里拿多少银子你凭良心。”又说“箱子里的银子我要了。”
爷爷、奶奶和三叔悻悻的走了,包子铺恢复正常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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