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军家办事
张奎将军老家在大山里的将军村,那村原来叫张家门,离张家村五里多地。张奎自幼习武,后来从军,做到了将军,张家门村就改名将军村。
张奎将军母亲年老多病,卧床多年,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后去世,要回老家安葬,进祖坟与张将军的父亲和墓。按照行程今天就会路过张家村,所以张家村的人都放下营生,穿戴一新等着看排场。
山城城主府早早的就传下命令,让回将军村的沿途村庄整修道路搞好接待,所有的付出抵当年的劳役。张家村可能是将军一家最后休整的地方,特别要求,要按高标准安排各项接待办事,并作出了具体的安排,由村长张茂成来实施。
初春季节,天气渐热,张家村村口大路上,年近半百的村长张茂成指挥着张家村里的青壮劳力,拿着工具进一步的平整、清扫前几天黄土铺就的路面。
村口大路边种有一排杨树,初春时节还没有绿叶,树下摆着一排从各家找来的各家待客的桌子,桌前放一排木凳,木凳上放着铜盆,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摆放的整整齐齐。
路边有一间公用的大屋,是平时村里议事的地方。屋里十几个年轻妇女穿戴一新,叽叽咋咋的说着话,在大灶上用劈材烧了几壶开水。
稍远些的地方围着许多村里的老老少少,也都是穿戴一新,翘首望着路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小声议论着。几个男孩、女孩,也都让穿戴一新,小声说着、跑着、玩耍着。
张家村村口还有一所最近专门新建的厕所,白墙灰瓦,男女厕所分开,各有一大间,里面准备了乡下罕见的足量的手纸,厕所没有启用很干净。这可是张家村里的头一份,村长再三强调这是专门给将军家的人用的,将军家白事没办完以前,村里人谁也不允许使用。还安排专人负责,每天都进行清理,保证厕所清洁卫生。
张茂成一早就安排张二狗去放哨,少年看到了送灵的队伍,就快速的跑回村口,一边跑路一边大声喊:“来了,来了。”
村长赶紧招呼正在歇息的众人:“快快起来,赶紧。”大家都行动起来,年轻的妇女们从大屋里出来,两人抬着竹筐里面放置着洗好的瓷碗,去往桌子旁,几个女人把瓷碗在桌子上一溜儿摆好,有人提着开水壶去倒开水,每一个瓷碗都倒了多半碗开水;又有妇女提着开水壶把开水倒些到铜盆里。男劳力两人合作,一人挑着水,一人把凉水舀进铜盆里,铜盆里都盛了半盆温水。有女子把一条条干净的新毛巾折叠好了,在每一个铜盆边缘搭一条,搭在铜盆边缘。
呜咽的唢呐声远远传来。村长领着劳作的村民站在路边,大家全都表情肃穆的望着远方。远处围观的村民,玩耍的孩子们,也悄悄的走近来看热闹。
先头是一架马车拉着七八个吹鼓手,一路呜呜咽咽的吹奏着。后面是张奎将军长子张龙骑着白马,人高马大,身穿重孝扛着白幡,四个同辈穿着重孝骑着白马跟随护卫,再后是两匹白马拉着的灵车,上好的楠木棺材上覆盖着上好的织锦,灵车后是一溜的送丧马队、车队,两边各有一队骑着白马、头扎白带子的兵丁护卫。整个车队行走在村口的大路上,气氛庄严肃穆。
灵车远超过张家村村口才停下,后面的送丧车队正好停在村口,下来一群穿孝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张奎将军,国字脸,身材高大,身穿重孝,领着孝男孝女都去灵车前烧纸、行礼,就有下人领着孩子向厕所走去。将军家送灵的人们,果然要在张家村做最后的休整。
一个健壮的中年妇人领着一个六七岁身穿重孝的小女孩上完厕所,女孩去铜盆里洗了手,老妇人拿出自带的干净毛巾为女孩擦手,嘱咐女孩几句:“小姐,你就在这里等一会,老奴也需要去倒杂。”女孩点点头,老妇人自己才去厕所。
张冬梅也不怕生,向四周瞅瞅,那边张家村里的人老老少少,也不说话都肃静的看着将军家的人群,一群村里的孩子们都看着她,在村里小孩们的旁边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孩,精致的小脸,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黑黑的头发梳理成两个小辫,冬梅觉得好可爱,在马车里闷了几天很是无聊,就走过去,两个女孩互相瞅瞅。
穿孝服的张冬梅比对方高半个头,问矮个女孩:“你叫啥?”。
矮个女孩害羞的小声回答“春梅。”又小声问“你呢?”
张冬梅伸手牵住她的小手,高兴的回答:“冬梅。”想起母亲说自己的名字是冬天里的梅花,就兴奋的说:“我两都是梅花,真好!”
这时李婶洗了手,出了厕所不见了小姐,四周瞅瞅,看到女孩,赶紧过来,边走边说:“小姐,要走了。”
张冬梅不高兴的说:“不要,我要跟春梅玩。”
老仆人李婶劝说:“小姐,我们有事,不能在这里停留。”张冬梅想了想说:“让春梅跟着我们。”李婶说:“我们有要事,不能带着她。”张冬梅说:“马车里有地方,咋不能带着春梅?”小姐执意要春梅和她一起玩啥,---。
霍雪莲身穿重孝,去厕所倒杂,在铜盆里洗了手,听到女儿的话,就走过来,拉住张冬梅的小手说:“冬梅,听话。”
张冬梅撒娇的说:“娘,让春梅跟着我们吧!我都闷死了。”
张奎将军行完礼,站起身走到村长张茂成面前,拱手表示感谢,村长和周围的男人都拱手回谢。送丧的孝男孝女们也都陆续的去上厕所,洗了手,开始向回走,
张家村村口很肃穆安静,霍雪莲、张冬梅的对话很是响亮。张虎也听到了这些对话,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看到女儿手牵着一个穿半新蓝布白花衣服的小女孩,那女孩的一双大眼清澈明亮,好有灵性,心里一动:这个女孩难道有灵根?要是发现一个有好的灵根的孩子,带回门派去,可是有大贡献,能得不少奖励。走过去摸摸女儿的头说:“这几天辛苦冬梅了,找个伴也好。”
张虎身材高大,身穿重孝,回头高声问村里人:“这是谁家的孩子?去给我女儿作几天伴可好?”又补充说:“放心,跟着我们吃好的喝好的,回来时再给些谢仪。”
村里人都看向一个年轻少妇,瘦弱的少妇不知所措的看向远处的一个清瘦的青年,这是张春梅的父母,父亲张保忠,母亲李小花。这时春梅的奶奶干瘦的老妇人张氏走过来,连声答应:“行!行!就是孩子太小不懂事,请少将军多多担待。”
听到婆婆都同意了,李小花上前拉着春梅的手叮嘱:“去吧,好好的听话,也就玩几天就回来了。”张春梅迷糊的点点头。
张虎拱拱手表示感谢,张保忠和村里的男人们也都拱拱手答谢。
冬梅高兴的拉着春梅走向马车,春梅和李小花相互摆摆手,李小花恋恋不舍的看着女儿上了马车,村里人们都羡慕的看着。
马车上坐了四个人,冬梅的母亲霍雪莲,伺候的老仆人李婶,两个女孩。张冬梅高兴的说着话,张春梅低着头小声拘谨的回应,---,小孩子有了伴,互相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灵车走的较慢,到将军村已经是快傍晚了,将军村里的所有大人们都忙碌起来,---。
张冬梅、张春梅跟着大人下了马车,被李婶送进住室后,李婶也去侍候主子忙碌起来,两个女孩就没有再出去,在屋里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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