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寒浞的话,刌自然猜到了,浞是当过兵的,就说,“你也是逃出兵营的吗?”
寒浞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只从他知道这里也是东夷大部落的地盘,心里就觉得不踏实,虽然距离东夷桑已经很遥远,可是他们还是一个阵营的部落,都属于有穷国的一部分,如果哪一天又碰到了东夷桑的人,自己岂不是要被抓回去正法吗?所以,寒浞就说,“迷路了,出来执行任务迷路了!”看来这个理由还是百用百灵呢!
“浞,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怕去当兵,可是我老爹不同意,每次人家来抓丁,我就会被藏起来。等过去了,我才能回来!”
“谁回来了?”外面有脚步声,屋里谈话声停住,就见纯狐和那个舅妈一起进来,“表叔,你去哪儿了,刚回来?”纯狐也真是,这么一问,让刌在自己这个堂嫂子面前挺尴尬的。
“啊,没有,我和浞聊着玩呢!”
“你告诉他,就说我说了,先在我舅妈家里住下来,一个月,两个月,等到他能够听懂我们纯狐氏的话了,才能离开!”纯狐一下子变得很霸道,虽然还是一脸的稚气,像个小朋友,可是说起话来,倒是成熟了不少,这跟在山里面寒浞认识的那个野人真的是对不上号。不过寒浞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他很想知道这个纯狐既然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山里面当起了野人呢?不会也是迷路了吧?
就这样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子里住了下来,每天寒浞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着刌学习纯狐氏的方言。经过十来天的学习,寒浞发现其实纯狐氏的话和东夷桑的话没有本质的区别,不像寒国话和东夷桑的语言好像根本就不搭嘎。只是好多东西说起来不一样的口音不一样的叫法,换句话说,其实也就是一种方言罢了。掌握了这个本质,寒浞学习纯狐氏的方言进步就快多了,到了一个月的时候,差不多可以和当地人进行正常的沟通,只是要谈起来特别专业的问题,他就显得是个老外了。
也就是这一个月期间,寒浞和刌成了生死朋友,不仅是他们年龄相仿,刌也只是比寒浞大五岁,所以平常他们就用兄弟相互称呼。有一天纯狐发现了这个问题,就撅着嘴,老大不愿意,趁着没人就说,“你是我大哥,刌他是我表叔,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为啥不合适?你叫我大叔不就不会乱了辈分吗?”寒浞已经和纯狐很熟悉了,相互之间开始有了那种好感,并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曾经是生死弟兄,还有什么比经过生死在一起的人有着更深厚的感情呢?
“你真的想我叫你大叔吗?那好吧,明天开始我就叫你大叔,可是到时候你可不许后悔呀?”说罢,纯狐抛一个媚眼,小碎步跑走了。
寒浞似乎听出了这个小妮子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心里乐开了花。他匆忙跑到大门外面,来到一个池塘边上,对着水面,照了又照,总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桃花运真是太好了,没人的时候,寒浞就会想,难道这些女孩子都是疯了吗?怎么会对他这个相貌很平常的男人产生感情呢?
不过,这挡不住寒浞心里的兴奋。对于甛,他本来就不是很上心,要不是忘却不了那种身体上的愉悦,老实说他没有投入多少真情实感。可是,纯狐不一样,开始在他像野人一样在山里搜寻野果子的时候,偶尔遇到纯狐,那时候,他就很感激老天爷给他送来了一个同伴,让他至少没有那么寂寞,那么害怕,那么孤独。可是刚下山,这个被他认为是野人的小孩儿居然是个女孩子,这更是让寒浞内心一下子起了化学反应,这一次可是他自己先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姑娘。所以,他很上心,他很在意,他很想早一天拥有她,和她厮守一辈子。
该走总还是要走的。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纯狐家里派人来要带走她。这一天到了,纯狐哭哭啼啼的,她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逃脱下去,来人说,她父亲已经回来,等她回去见他,还说家里来了贵客,也想见她一面。本来看在父亲面子上,纯狐内心已经同意了回去,可是听到说贵客,她就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父亲的贵客,管我屁事儿,干嘛要见他?不过耐不住来人软泡硬磨,最后纯狐还是提了一个条件,“要回去,可以,但是必须带这个浞大哥一起回去!”这个事儿,来人不敢决定,可是他们商量了一下,反正把纯狐带回去也就完成了任务,至于这个寒浞到了城里,随他自生自灭吧。
纯狐走了,寒浞跟着一起,刌有点舍不得浞离开,一直送了又送,好不容易才算是分手道别,并且大家约好一旦稳定了,一定要带个口信过来。就这样,寒浞再一次经受了命运的洗礼。
到了纯狐家里,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把寒浞安顿下来。可是正当纯狐要求家仆把寒浞带到客房休息的时候,走过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家仆们见到她过来,大家都齐刷刷地前去问安。寒浞就知道这个少妇大概是这里的内当家的。这女人也不拿眼睛看一下寒浞,就大声说,“哪里来的要饭花子,轰出去!”
寒浞听得懂,这个女人很不礼貌,更是不客气,一点面子也不给,不光是不给他面子,也不给纯狐面子。所以,寒浞心一横跨出了大门。就听到纯狐在身后大声吆喝,“寒浞大哥,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
寒浞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纯狐被两个家仆拉住了胳膊。
“有本事出去偷汉子了?去呀,去了永远就不要回来!”听到这个少妇的声音,寒浞就感觉到像是在深山老林中听到野狼嚎叫的声音一样。
不过,事实是,纯狐被带去见他父亲,寒浞开始在东夷南城里大街上逛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纯狐被带进父亲的客厅,本来她想大发雷霆,然后再跟父亲哭诉一番,可是,当她抬起头时,发现父亲客厅里真的有个陌生人,她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可能就是侍卫门说的贵客。纯狐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的年龄和自己父亲不相上下,不过眉宇之间露出一种英气,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当纯狐看他眼神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不正经的长者。所以,纯狐就赶紧收回目光,说,“爹,我回来了!”
“回来好,坐吧!”
纯狐找了个下位盘腿席地而坐,等待父亲问话。
“羿相,这位就是愚生的长女。让你见笑了。我常年在外,她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也就被她继母娇惯得不成样子,见笑了!”
说罢,纯狐父亲又说,“过来,见过羿相大人!”
纯狐不知道羿相是谁,想到他刚才那色眯眯的眼神,老大不愿意地过去行礼,可是有父亲在坐,纯狐也不敢造次,磨磨蹭蹭,来到羿相座下,弯腰施了大礼,“羿相大人好!”
看着这个妖娆的小女子,羿相的眼神始终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旦儿,心里就在打着小算盘,不管这次到东夷南能不能拉到一定数量的部队,就是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小美人也就够了。听了纯狐鹦鹉般的声音,清脆动听,让羿相有点难以自持,他居然忘记了回复纯狐,这样纯狐就不得不一直拿着架势站在那里。这场面被纯狐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看来有门儿!所以他马上说,“羿相,在下这个女儿没有见过世面,如果礼数不周,还望羿相原谅!”
这一次,羿相不能不开腔了,“很好,很好!真没有想到老兄还养了这么美丽的女儿呀!”
“纯狐,你下去吧!”
纯狐走开,两个老不死地都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与纯狐有关。
欲知纯狐的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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