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村靠山脚的一家院子中,此时传出阵阵的恶言恶语辱骂声,还有狂吠的狗叫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刺耳。
院子中有一个叫张阿牛的六岁少年被两个面目凶狠的人按着肩膀,死死地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少年面前是一位满面愁容才年过四十就双鬓斑白,体型干瘦的中年男子,这是他的父亲张顺全,看着父亲跪在地上向自己身旁一个员外苦苦哀求着。
这员外姓王,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肥头大耳,他瞪着铜铃般大小的双眼,蒜头鼻上油得发亮,一脸横型肥胖,穿着宽大的红色绸缎衣服。
因张阿牛母亲病重许久,父亲曾多次向这王员外讨要几个月前收庄稼的钱,可是每次都被王员外的家丁挡在门口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他自己甚至连去衙门的胆量都没有,一切只因张顺全的脸皮薄性子软弱。
久而久之父亲竟然成了王员外家丁戏耍的对象,为此张阿牛同父亲争吵过很多次,奇怪的是父亲同自己的儿子争吵时一点都没有怯懦的样子。
张阿牛看着自己母亲无法再拖下去的病情,多次偷偷跑到王员外家门口蹲守,今天终于抓住了机会。
他奔向门口刚下马车的王员外,抓住了他肥大的外衣,弱小的张阿牛只能紧紧抱着那粗壮的大腿,用牙死死咬住不松口。
这一咬居然让王员外吃疼摔倒在地,好巧不巧正好来了个狗啃地,差点没把他门牙给磕掉。
为此愤怒的王员外把张阿牛被绑着带到了他家院子,居然要向他父母讨个说法,其实张阿牛很清楚讨说法只是个借口,最终就是为了向自己家敲竹杠。
“王员外,求求您放了他吧,都是做我这做父亲的没管教好,千不该万不该让逆子冲撞了员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求您高抬贵手。。。。。”
张顺全的话还没说完,王员外朝身旁的仆人使一个眼色,两个恶仆立刻冲了出去,其中一人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俩恶奴凶狠的拳头像雨点般砸在张阿牛的父亲身上,把他打得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而被压在地上的张阿牛居然沉默不语,原来张阿牛早就痛恨自己父亲的软弱,对恶霸王员外的欺凌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才导致了如次这般局面。
渐渐地中年男子头上流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王员外看着始终没说一句话的张阿牛,嘲笑的说道:“行啊,小子。看着你老爹被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居然一声气儿都不吭,你的嘴是真的够硬,不过你要是像你这没用的老爹一样对我磕头求饶,没准本员外心情一好,就不为难你们了。但是看你半天没反应,难到你连自个儿老爹死活都不在意吗?真是够心狠的。”
张阿牛依旧咬着牙默默的一声不吭。
“哼!”王员外对面前这倔强小孩的反应很是不满,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屋子喊道:“来呀,进去搜搜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我出出这口恶气”。
此时一个病弱的妇人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屋里走出。
这是张阿牛病重的母亲,她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
虽然想出来,但孱弱的身体不依靠别人很难下床,费了好大的劲才靠着拐杖一步步挪到了门口,但刚出门就看到几个凶恶的家丁朝自己走来。
张员外一眼就看到这妇人手上的玉镯子,一脸怪笑的对着张阿牛说道:“呦,你老娘的镯子挺不错,稍微能入我眼,借来瞧瞧能值几个钱。”
张阿牛此时眼看王员外要向自己的老娘下手,瞬间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双眼通红,竟然挣脱着站了起来,朝王员咆哮的吼道:“死肥猪,敢动我老娘,我就把你撕成碎片,哪怕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说罢凭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压着自己的两个家丁,一跃而起朝王员外奔来。
疾跑几步之后,腾空飞起撞到了那肥硕的身躯上,若不是张阿牛被死死捆住的双手,王员外怕是真要被此刻暴怒的张阿牛亲手撕成碎片。
吓得他脖子一缩身子一歪,本来朝他脖子咬去的嘴咬住了脖子旁那只大大的招风耳,张阿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咬牙,头用劲一甩,刺拉一下,嘴里这片招风耳带着血红被硬生生给撕了下来。
王员外好似杀猪般嗷的一声,惨叫响彻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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