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棹撑着头笑得幸灾乐祸,“哟,你家那凶得要死的大黑猫终于遇到对手了?”
第一次见面,老黑就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爪,差点让无良媒体写成他和女朋友打架被抓的,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是谁。2022
“胡说,我的猫好得很,哪里凶。”厉宁述横他一眼,“你要不是手贱去拔人家胡须,能挠你?”
“行行行,是我错。”桂棹立刻举手投降,追问道,“后来呢?”
厉宁述轻笑了声,“后来?后来还好,老黑默认下这个外号,跟她相处得还可以,每天都会在同一个位置等她来和自己说话,有一次她值夜班不在家,老黑还奇怪她怎么没来跟它聊天。”
“还有一次,就是前些日子,她找我有事,在阳台叫我,我在书房听不到,还是老黑跑来帮她通知我的。”
“她跟小白相处得也不错,小白性子好”
他絮絮地说着这些小事,五月地阳光从窗外爬进来,落在窗台的绿植上,在枝叶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桂棹忽然想起许久以前的时光,那时他们还没读完书,他们还没真正长大,不知道原来人生到处都是选择题,总说成年人全都要,却没想过这背后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突然就有了灵感,在这样阳光温暖的暮春午后。
舒檀一大早就出门去机场,等到九点多,终于见到了阔别几个月的父母。
她飞奔过去,抱住母亲范女士的脖子,“妈,我想你了。”
“拉倒吧,想我还不愿意回去?”范女士翻个白眼,吐槽女儿道,“你这张嘴惯会哄我。”
“我是你女儿,我都不哄你的话,你做人得多失败呐。”舒檀顶了句,笑嘻嘻的,朝父亲挤眉弄眼,“爸,你说是吧?”
舒泽五十多岁了,眯起一双和舒檀看起来十分肖似的眼睛,笑着道:“你妈妈是口是心非,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舒檀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一拍手,“我就知道我妈也想我!”
“是啊,她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哇——我太感动了!”
看着面前唱双簧似的父女俩,范女士原本就故作严肃的脸孔再也板不起来,用力戳两下舒檀的脑壳,恨声道:“你呀,除了念书,就没让我省心过!”
小的时候觉得这孩子真是好极了,乖巧懂事不说,最要紧是学习成绩好,同事遇到的什么怕考不上重点中学或者早恋学坏之类的问题范女士一样都不用担心,谁能想到等她念完书要工作了,主意反倒多起来。
而且这些主意说白了就为一个目的,不回a市。
作为母亲,对唯一的女儿范女士无疑是极为疼爱的,所以格外怕她吃苦,他们两口子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年轻时吃过不少苦,就希望女儿能一辈子顺顺遂遂的才好。
于是希望她回来工作,离自己近一点,有事能替她出头,还准备给她买房,攒好了嫁妆,盼着她结婚生子稳定下来,过得舒服。
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范女士看着跟丈夫讨论车窗外刚经过的是什么地标建筑的女儿,叹了口气,决定趁这几天在容城的时候仔细看看女儿的生活,要是真像她说的那么好
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吧,以后他们多来容城就行了。
“爸,我们待会儿去南山寺吃素斋好不好?”舒檀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晚上就去怡和居吃饭!爸爸,我请你去怡和居吃大餐!”
舒泽笑着哦哟一声,“了不得了,我家闺女这是要大出血啊,发财啦?”
舒檀扁扁嘴,“其实是熟人送了代金卡。”
厉宁述给她的,早上起来时她发现门缝边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拿起来才发现里面装着一张怡和居的代金卡,再看手机的未读信息,才知道是厉宁述给她的,说是代金卡明天就要过期了,他来不及去用,恰好她爸妈过来玩,就让她带两位长辈去吃饭,云云。
舒泽和范女士都没多问,以为是她同事或者朋友给的,一时间劝她回a市的心思不约而同地又淡了几分。
像她说的,回去她没朋友没熟人,不一定比在宋城过得好。
等回到她在六合花园的住处,舒檀第一时间就忙着给他们安排卧室,“你们睡我这边还是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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