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莲哭着,说着梨花带泪。
石凯目光呆滞,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赵翠莲流着泪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抽泣道:“大郎啊,这是当年我在包裹里找到的,你打开看看吧。”
石凯紧紧地抿着嘴唇,颤抖地接过红布打开,里面是一把通体洁白的玉锁,用金丝绳穿着。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为什么村里人都叫他孽种,杂种,为什么爹娘从小要不断告诉他,他的命是张家给的,一切都找到答案了。
沉默良久,石凯突然冲着赵翠莲笑了,浅浅的,淡淡的,“娘你别哭了,不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都是我娘。”
“儿啊!大郎……”
赵翠莲扑到石凯怀里痛哭流涕,涕泪横流,石凯不善言辞,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直到赵翠莲哭够了,石凯扶着她坐下,问道:“娘当年那个老人张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那个老人穿着一身黑袍,身材高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目冷酷,背着一个黑木长匣……”
石凯脸上闪过错愕,心底浮现一个身影,竟然是宫老。
他猛地站起身子,喃喃道:“我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这样……”
解释通了,都解释通了,宫老为什么会出现在靠山村这么个穷地方,至于他奉谁的命而来,就不是石凯需要考虑的。
他只要能找到宫老,一切问题都会真相大白。
赵翠莲关切道:“大郎你没事吧?”她听石凯说的话那么奇怪,害怕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石凯淡淡摇头:“我没事娘,不用担心,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在这多住几天,地方多的很。”
“不了不了,给你添麻烦,另外刚搬过去,事情多的很,要收拾的也多,你要有空就送我们吧?”
石凯见赵翠莲态度强硬,也不再坚持去街上找到徐林,当即雇了马车一并前往安阳县。
正午时到达安乡县城,在此地购买了米面粮油,被褥铺盖,一应物品,雇了辆马车直奔果头村。
抵达果头村时已经到了傍晚,村民们扛着农具下地回来,见村里搬来新人一个个伸着脖子张望。
一个妇人嘀咕道:“他爹你说这些人是打哪来的啊?”
她男人是个乌黑的汉子,不耐烦道:“俺哪知道,你没看那俩人都穿着官服吗,谁敢去打听。”
一个红脸汉子吆喝道:“大家都别愣着了,能伸把手伸把手,往后就是一个村里住着的。”
红脸汉子一吆喝有不少人上前帮忙,乌黑汉也过去了,搬起一沓铺盖,正好碰上了折返回来的石凯。
两人四目相望,乌黑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的铺盖也掉落在地。
石凯微微皱眉,把眼皮耷拉下来,将手伸向乌黑汉,淡淡道:“快起来吧。”
乌黑汉木讷地点了点头,被石凯拉起来,继续搬东西。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妇女们帮赵翠莲收拾屋子,汉子们帮忙搬东西,不一会儿就收拾妥当。
谢别了村民,徐林领着众人来到田间地头,指着一片地说道:“婶子,这一片地都是咱的,往后你想种啥种点啥。”
赵翠莲喜极而泣,“哎,好啊,好地啊。”
石凯从怀里摸出房契地契以及一大把银票,豪爽道:“娘,这些都是给你的,往后再不用去给人当长工了,你可以当东家了,请人来给咱当长工。”
“大郎真是长大了,有本事,让娘跟着享福啊。”
看完了地几人回到家里,石凯陪赵翠莲说了会话,才和徐林踏上归途。
晚上乌黑汉和他媳妇在院子里吃饭,他媳妇见乌黑汉神态不对,面带冷汗问道:“他爹这天又不热,你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乌黑汉咽了口饼子,后怕道:“他娘,今天你猜我看见啥了,搬来的那位官爷眼睛不是黑的是紫的!
你说他该不会是妖魔变的吧?”
乌黑汉媳妇听完啐了一口,“呸!瞎说啥呢,紫为贵,我看那位官爷倒像是圣人转世嘞!”
乌黑汉一听好像确实是那么个理儿,又一想那位官爷还亲切地把他拉起来,哪里像妖魔,分明是圣人。
想通了乌黑汉也不怕了,反而高兴道:“那这么说圣人还摸过我的手嘞,我这两天都不能洗手了,得留着福气,他娘你快让我摸摸你的肚子,争取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德行。”妇人白了他一眼,也没打掉他的手,后来两人真生了个大胖小子,都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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