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隧道,”特伍德说,“一般是用来排水的。”
“隧道,是的,”科佩特想起什么似的点着头。“即使他们发现了我们,他们也无法切断我们的退路,除非他们找到这个出口。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防守的地方了。”
‘’好主意!“‘特伍德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什么地方都比这里要好。”托勒环顾着四周,眉头皱了一下。“我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坏透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整理储备物资和安排向下一个地点转移的事项中度过。
营地静极了——压抑,托勒想,这是周围那阴郁的景物给人的感觉。接近中午的时候,特伍德派出去侦察的人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伯哥乃伊,从前一天夜里到现在,他一直没有露面。
伯哥乃伊带来了六个衣衫褴楼的狄哈根女人,她们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破布包。侦察员回来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营地里。“真不知道他们把女人和孩子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见女人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科佩特说。
伯哥乃伊和他的随从们走到营地中间,直奔等在那里的托勒、特伍德和其他的人。新来的人不安地看着汇聚在一起的泰纳斯人、罗曼人和哈伊根人。“狄哈根人带来了一些上好的礼物。”伯哥乃伊解释着,示意女人们把背上的重负放下来。
“礼物?”特伍德问。“为什么要带礼物来?”
“狄哈根人就要走了。我们要和朋友们一起分享这些东西,我们再也见不着面了。”
特伍德阴郁而严肃地看了托勒一眼:“哦?你们要到哪里去呢,伯哥乃伊?”
“费瑞亚,”他得意扬扬地宣布。“这里的费瑞人要带我们去。”他张开大嘴对托勒笑,用手指着他。其中的一个女人放下背上的东西,从里面拿出装满了黑色液体的塑料袋。“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分享好酒。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是这样吗?”特伍德将脸转向托勒。
托勒的嘴巴张开,却无言以对。他的声音颤抖着:“等等,伯哥乃伊。我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走,我只是说要把你带走。”
“不要这么大的声音。柯论已经决定了,狄哈根人也已经准备好了。”
特伍德突然笑了起来。“我们接受你的礼物,”他说着,拿起其中的一个袋子。
他把袋子打开,将它举起来,把酒灌到了鼻子上。他咳嗽着,闭上了眼睛,将袋子扔到一边。‘你可真是深思熟虑呀。““我们今天晚上在一起喝酒,明天就要去费瑞亚了。”
托勒看着特伍德,似乎觉得这个泰纳斯人与自己有了隔阂。他小心地把液体收好,将特伍德拉到一边。‘你怎么会同意这种荒唐的想法!““你和他做这种荒唐的讨价还价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狄哈根人像孩子一样。”
“我有求于他们。那是我唯一可以让他帮助把伤员撤离的方法。我们不能把伤员留给正在搜捕的纪律防线。‘”
“为什么不能呢?”特伍德用严厉而冷酷的目光盯着托勒。“多亏你救了我们的伤员。他们不断地要求食物和照料,他们在耗费着我们有限的资源。他们反正是要死在这里的,因为我们不能给他们以适当的照顾。为什么不让纪律防线迅速而轻易地解决这个问题呢?”
托勒感到了惊恐:“这不是你的意思。你听见你在说什么吗?你简直像吉姆瑞格!”
特伍德的脸沉了下来:“这是理性的声音。”
“理性?我看那是疯狂,这是纵容野兽的疯狂而冷酷的行为。特伍德,你听我说。我读过你们的历史。红死发生的时候,幸存者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抗争着;但事情表现出他们不能赢的迹象时,他们开始孤注一掷,抛弃了快要死的人,各自为自己的生存考虑起来。他们开始歇斯底里地把文明蜕变为实用。”
特伍德的眉头皱了一下:“这是有关生死的问题。”
“最终他们选择了死亡,特伍德。你明白吗?无论什么时候,仍旧活着的人变成没有了生的希望的人,也无论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而被列人将死之列的人——这个人没有了生存的能力,没有了生产能力,对别人也不再有什么用处了,这个人已经不能让别人感到舒服——当弱者或不让人喜欢的人失去了他们的人性——摆在他面前的便只有死,而不是生。”
“这是必然的,”特伍德温怒地回答,“不可避免的。”
“真正的人类是不这样面对死亡的,特伍德。也许它是不可避免的,但文明人是不会放弃生的;即使生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去拥抱死亡。”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过你。我读过历史,”托勒说。“福德·罗曼把它写了下来,我知道发生过的事情。”
“你也同样会那么做的,无论谁都会。”
“不,特伍德。有些人会那么做,这是事实。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做。他们会做出选择——选择总是会有的。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特伍德。圆屋顶的祖先们选择了死,而不是生。他们错了。从那时到现在,你们一直都在为此而付出代价。”
“现在不会了。”
“是的,现在不会了。可是我们不能重复同样的错误,我们能够做出不同的选择。只要我们不把自己变成狂人,我们就能够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
特伍德看着托勒,沉默了。很难说出这位泰纳斯领袖此刻正在想什么。“我并不是想要把那几个伤员交给死亡,但他们终究还是要死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以为的话,”托勒轻声说,“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说完,托勒走了。“你想想吧,特伍德,”他回过头来说。特伍德站在那里,两眼盯着地面。“你知道我是对的。”
简蕊儿在婉蜒的山顶上前后踱着步子。方形塔的塔尖,以及它身后的那一连串小尖塔,将午后长长的影子投在绿色的山坡上,直指苍穹,似乎是要飞起来一样。
听到身后的编钟声,她停下脚步。泰勒斯过来了,马西亚克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忧郁的编钟声仍然在空气中索绕。“不要生气,泰勒斯,”马西亚克说,“这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想了。”
简蕊儿匆匆地迎了上去。“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她的目光充满希望地从这个人的身上移到那个人的身上,看见他们的表情,便问:“怎么回事儿?他们不允许我们去吗?”
“只有一支飞行编队,”泰勒斯简捷地回答说。“马西亚克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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