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豫抓着那一把腊梅,开始看好戏,果见王珣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的凝滞。
王珣依旧语气温柔,&ldo;你说。&rdo;
符昭愿也不和他绕弯子,直言道:&ldo;无双已经醒了,不知道如今萧豫情况如何?&rdo;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苏贵妃的孩子不是皇帝的。作者指天发誓,萧豫绝对没碰过她。
第3章
王珣看了眼符昭愿身后站着的女子,随即便对符昭愿说:&ldo;他昏迷中坠崖,伤势本就比你这婢子重上许多,你放心,一旦他醒了我立刻派人通知你。桓陵身为卫尉,掌宫中守卫,负责宫中巡缴,你要是真的不信我,大可把他接进宫,若是出了事,到时候别央着我救他便好。&rdo;
最后一句话,王珣显然是动气了。秦无双醒了,他今早便得到了消息。就算当初秦无双知道他在苍山存了私心,也不会在符昭愿面前说。今日符昭愿要见他,他心里到底是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见了面符昭愿却连句嘘寒问暖都欠奉,反倒对萧豫如此关切。
如何叫他不恼?
符昭愿见他这就生气了,不免苦笑道:&ldo;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我哪有说要接他入宫。王绍和桓陵四处派人搜查他的下落,我可没傻到送羊入虎口。如今苏婉临产在即,若是生了个皇子尚可,若是生了个女孩,国祚后继无人,我只怕局势更加危殆,所以才有些心急。&rdo;
对于符昭愿的解释,王珣不为所动,只是道:&ldo;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乎他。穗穗,我想不通,你为何这般看重他。难道就因为你是他的皇后?&rdo;
穗穗是符昭愿的小名。
&ldo;就算我不是,我亦会帮他。&rdo;符昭愿看着他的眼睛,道:&ldo;他曾有恩于我,这次算我偿还他。仅此而已。&rdo;
王珣是听符昭愿提起过这件事的,不过在他眼里,那点恩情算什么?
符昭愿说的坦然,王珣知道她没有骗自己,却仍是嗤之以鼻道:&ldo;不过是点滴之恩,你却一直记着。&rdo;
符昭愿却叹息一声,缓缓说:&ldo;其实那时,我想过死的。在符家我是我娘珠胎暗结,嫁过去六个月便生下的野种,但符家人到底畏惧王家势力,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可来到洛阳,我娘满心欢喜地回来,盼着和王绍厮守,却从未在乎过我该是什么处境。我被人指指点点,调侃耻笑。从未有人拿过正常眼光看待我,连她也一样。&rdo;
她说的很平静,似乎这些难以启齿的事,都不是发生在她身上。
&ldo;我不是没有怯懦过。初到洛阳,柳氏故意带我参加宫宴,我的存在不过是席间众人调笑的谈资。我负气离席,就坐在桂宫那口井边,想着要是跳下去,也一了百了了。萧豫就是在那时出现,不过给了我些吃食和我说几句话,我却觉得高兴。我从未吃过那般好吃的糕点。后来他问我是谁家的姑娘,我并不敢说,我的名声大抵放在哪里都不太好听罢。&rdo;
符昭愿越平静,王珣听得却越难受,他终忍不住打断她道:&ldo;穗穗,别说了。是我不该怀疑。&rdo;
符昭愿却仍旧是笑得出来,提及自己的身世,笑已经成了她最好的伪装,&ldo;其实没什么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一直耿耿于怀萧豫,其实我与他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你若真的在意……&rdo;
说着,她竟然当着王珣开始宽衣解带。
王珣一惊,立刻抓住了符昭愿扯开外袍的手,&ldo;穗穗,你做什么?&rdo;
他的手很烫,符昭愿微微顿了一下,却还是挣脱他的手,连着中衣一同扯开,那一点朱红在臂上夺目异常。
王珣只觉的这一抹红艳烙在他心上,连心头都开始滚烫起来。
符昭愿很快将衣服拢上,&ldo;我与他不过是徒有虚名。萧豫如今在你那,但望你护好他。苍山之事如何出的差错我不会再问,我只要你帮我好好对付王绍!我符昭愿对天起誓,待此间事了,此生此世不再踏足洛阳,亦绝不二嫁。&rdo;
王珣从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打算,不由得心头发紧。他忍耐道:&ldo;我帮你,不是要让你离开,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rdo;
符昭愿望着他,沉默片刻才说:&ldo;王氏家主之位或是别的什么,我都会帮你。唯独这个……你我本是一脉同宗。我一生的悲苦皆因王绍同我娘的孽缘而起,我绝不会让同样的事在我身上发生!堂哥,这承诺已是我能给你的全部。&rdo;
她不再喊他长兄,而是堂哥。
因着王绍的关系,王珣知道她向来十分抵触这种事。自己到底是舍不得逼她,否则他有很多办法让符昭愿就范。
他最终叹了口气说:&ldo;罢了,随你罢。便是没有你,叔父与我迟早亦是水火不容。&rdo;
毕竟王绍还有儿子,怎会真心把家主之位传给他。
符昭愿说:&ldo;我让你救萧豫也并非全无私心。王绍一生最重权柄,迟早有一日,我要他尝一尝一无所有,被人耻笑的滋味。原本苍山之行是最好的机会,你救下萧豫,就算他再忌惮王绍,返朝必定留不得他。萧豫看在你救驾的份上,王家尚可保全。&rdo;
王珣听她这么说,心生愧疚,毕竟当初答应了符昭愿,若非自己一时犹豫,曾想过借桓陵除去萧豫,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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