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到底是自己主观上有目的?有规划的选择?还是客观上,无目的,无规划的乱打乱撞?误打误撞?
对自己未来事业的影响如何?前途的影响如何?自己在选择的时候就能否规划?能否判断?
应该来讲,除了极少数的大家族,大企业家家庭,政治资源非常丰富的富二代官二代子弟,他们明哲睿智的父母,有可能在他们还上高中时,甚至只十几岁时,就为他们的未来职业,未来走的人生道路,就做出规划:有计划,有目标的去某大学,学习某专业,未来从事某职业,大约要达到什么高度。
而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的子弟,都不会有如此幸运。都是在社会变革的大潮中,为了生存,为了生活,随波逐流地,毫无目的地,身不由己地被动选择了自己的职业。
如果把社会变革比喻成下大雨发山洪了,每个人比喻成从山上被水冲刷下来的石头。
石头后来被冲到哪里?被谁捡了?捡了是拿去修路垫了地基,被人踩踏?还是捡去修庙宇做了神像底座,受人供养?这应该不是由石头决定的,而是由这个石头刚好是被修路工捡到,或者修庙宇工捡到决定的,由佛说的“缘”决定的?至于对石头来说,到底是做修路的地基好一点?还是做庙宇的神像底座好一点,则不是这里讨论的范围了。
曾仕湖,曾仕强两兄弟商量已定之后,就去找了龙得江和石酉恭,把在好靓厂的情况大概地说了,叫石酉恭帮曾仕强在他们孚通达电子厂帮忙物色一份工作。
还好,曾仕强运气还算不错,当然,可能对于石酉恭来说,这也就是和他熟悉的朋友打声招呼的事而已。曾仕强在好靓厂辞了快工,3天后就在好靓厂办得了离职,去到孚通达电子厂办了入职……
这个结果也让曾仕湖两兄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试用期就有一千多的工资,比两兄弟在好靓厂两个人的工资都还要高。曾仕湖想,看来人哪?自己值多少钱并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由处在什么环境决定的。
正如几年后来流行的成功学中所说,绳子绑在白菜上,跟白菜一起称,就是白菜价。绑在螃蟹上,跟螃蟹一起称,就是螃蟹价。
曾仕强顺利进了孚通达电子厂后,曾仕湖也知道。自己在好靓厂的日子已经要数倒计时了,他内心一直在考虑,自己如果跳出这里,到底能做什么样的工作?做什么样的工作,未来才会有前途?当然,如果能像弟弟仕强那样,去孚通达电子厂上班,他肯定求之不得,问题是凭他肯定不可能,首先文凭这里最低中专他没有不说,就是他们工作中经常用到的那几个软件,他也一窍不通。
不过一件事情的发生,却加速了他离开好靓珠宝厂。
这天,曾仕湖还是像往常一样,心不在焉地用砂纸打磨着手上的铜戒指,打磨到他感觉光滑度,亮度都差不多了,就拿去交给“姬孤寒。”姬孤寒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随便看看在丢到废品区,而是用白话当面骂曾仕湖:
“丢你老母,你个扑街,做成几个月都系尼个衰样,睇你系唔想捞了。”
“我丢你老母?你咾边个?做得唔好你叫主管炒我系咯?咾人做乜啊?
“你不是听不懂白话吗?干嘛又听得懂了?平时叫你做什么你就说你听不懂?”
“骂我的话我肯定听得懂了?不但听得懂,我还会用白话骂回去?你想怎样?”曾仕湖毫不示弱。
“我知道你想走,不想做了?我偏不放你走,耗死你在这。”
“姬孤寒,你太高看自己了,就你能耗死我在这?大家都是出来捞,做人别太过分,我明天就向人事部辞快工,不就是少得一个星期工资吗?才几个钱?我再用白话跟你说一句‘山水有相逢’!”
果然,第二天,曾仕湖就直接向人事部的递交了辞工书。不过跟辞工书一起递上去的,还有一封检举信。信中倒是没有说姬孤寒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排挤徒弟。而是直指他偷金,并且把细节,方法全部详细地写了出来。
据后来小赖说,公司为了抓住姬孤寒,足足派人盯了他一个月,叫人跟踪他什么时候偷,偷了几次,卖给谁,最后第四次时才连收金的一起抓起来,来个人赃并获,送去了派出所……
曾仕湖在那天跟小赖喝完酒后,后来跟曾仕强说起要对付姬孤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不过那时候曾仕湖都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这样做,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捞”,没必要做那么毒辣的事,而且曾仕湖对于好靓珠宝厂也毫无感情,一个月开个450工资,不管吃住,算得如此精准的公司,曾仕湖内心是完全不会关心他被偷多少金,这样下去会不会垮的。但姬孤寒最后对他的故意挑衅,彻底激起了曾仕湖心里的怒火。而因为曾仕湖两兄弟完全没有偷过金,所以检举起来丝毫没有一丝畏惧。
不要轻视任何人,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别人掌握你的多少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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