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大别山东麓,吴楚边境,田地荒芜,四野无人。连年战争让这里的百姓被迫远离家园。
然而吴王阖闾的眼中并未有这些。他看着远处的山脉,兴致盎然的道,“过了这些山就是楚地了,再越过汉水就是楚国的都城郢了。”
“孙将军,可否从此地伐楚入郢?”伍子胥问。
“此地入郢,一路跋山涉水,人劳马顿,楚军以逸待劳,我军胜算若微。”孙武道。
“孙将军以为如何入楚?”吴王问。
“兵者,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如要入郢,当北上从蔡入楚,蔡国与楚郢距离相近,吴军善水战,可从淮水乘舟入楚。”孙武道。
“如此甚好!楚军一向东西设防,淮水一带兵力空虚。”吴王大喜。
“不过此时仍不是伐楚良机。”孙武道。
“孙将军既然胸有成竹,为何还是时机未到?”伍子胥问。
“臣听闻伍大夫曾言,凡欲安君治民,兴霸成王,从近制远者,必先立城郭,设守备,实仓廪,治兵库。”孙武道。
“寡人正是这样做的。”吴王道。
“臣与伍大夫所思相同,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打仗,无非是人和粮,此二者如准备不充分,则几无胜算。”孙武道。
“孙将军有何良策?”伍子胥问。
“大王可知六将军分晋国之地?”孙武问。
“知之。”吴王答。
“那大王可知谁先亡?谁最后能成事?”孙武问。
“未可知。”吴王道。
“臣看来,范、中行氏先亡,智氏为次,魏韩又次之,赵无失其地,最后晋国归赵。”孙武答。
“寡人愿闻其详。”说到军国大事,吴王来了兴趣。
“孙将军请言。”伍子胥也来了兴趣。
“范、中行氏制田,以八十步为畹,以百六十步为畛,而伍税之。其割田狭,置士多,伍税之,公家富。公家富,置士多,主骄臣奢,冀功数战,故曰先亡。故智氏为范、中行氏次,韩魏制田,以百步为畹,以二百步为畛,而伍税之,故为智氏次。赵氏制田,以百二十步为畹,以二百四十步为畛,公无税焉。公家贫,主佥臣收,以御富民。”孙武娓娓道来。
“善,王者之道,厚爱其民者也。”吴王感叹。
“大王如能效仿赵氏,大其亩而轻其税,则民安国强,上下同心。”孙武继续道到。
“好个民安国强,上下同心,寡人委计与子二人。”吴王哈哈大笑,执起孙武和伍子胥之手,三人手握在一处。
赵氏田税制在吴国成为了国策,让吴国迅速走向了民富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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